里想嫁人呢,只是身为女儿身,若不出家做尼姑,又如何能够一辈子住家里不嫁人的呢?唉,我也是命苦呢,没有福气做阿婆家的孙媳妇儿,可现下也说不准能不能成了张家的人呢。”
李元霸闻言暗喜,忙问:“却是怎么说?”
颜萱语转低沉,道:“现如今,张二哥家虽然送来了彩礼,这门亲事也算订下了一半儿。可是才收得彩礼两个月,本来两家说好择个黄道吉日便上门订亲的,张二哥竟要服役去了。更叫人揪心的张二哥这一去一年不归,至今杳无音信,生死未卜。时至今日,订亲之事,便也不再提起了。”顿了一顿,又叹道:“唉,都怨我命不好,害得张二哥这样。外公成天在外面,在家也是喝酒,我也不知该如何,便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没一个人倾诉......”说到这里,已声带哽咽。
李元霸叹道:“外公就忍心丢下你不管了吗?”
颜萱摇头道:“却不是外公丢下我不管,只是他经常外出,一去多是十天半月,也归期无定的。我一个女孩儿在家,独门独户,常常闷得很,所幸也没什么事呢。初一十五就去念佛庵烧香拜观音,顺便找沐智师姊妹俩个闲话,空了也来找阿婆你说话解闷儿。如此也早习惯了呢。”
顿了顿,嘻嘻一笑,忽道:“告诉你,阿婆,现下我家里从河南来了一个行脚的小道士,竟说要找我外公,又说外公乃是个大隐士,只听他说的天花乱坠的,也不知真假。”
李元霸见颜萱突然提起自己,不禁心中打鼓,问道:“哦,哦,那个小道士怎么样呢,是不是也和张家二小子一样呆呢?”
颜萱噗哧笑了,叹道:“他若是呆呀,天底下人也没有一个不呆的了。”
李元霸道:“呵呵,莫不是小道士聪明无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呢?阿婆我好像是也见过的。”
颜萱掩口道:“阿婆,你哪里得见的了,你老糊涂了。只是今天我来买酒就是给他喝的。他虽是个出家人的打扮,却不戒酒忌口,说话也疯疯癫癫的,自称什么玄颠禅师。现下他喝了酒,还在我家里大睡呢。要说起他模样儿,倒也看得顺眼儿,英俊却是说不上的,嘻嘻。”
李元霸不禁叹了口气,道:“难道这小道士竟讨厌了么?”
颜萱笑道:“他倒不讨厌,就是油嘴滑舌,说话没半点正经。不过听他说话儿,倒也不觉得闷呢。哎哟,阿婆,我的事儿全都告诉你了,你也该把故事讲完给我听罢,要不天真的快亮了。”
李元霸这才回到阿龙婆的故事里,沉吟道:“唔,唔,阿婆我可说到哪了,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颜萱忸怩道:“阿婆,你说到赖大小姐和钱相公两个都喝醉了,两个一起……”.只一个“睡”字说不出口,羞的将脸贴在“阿龙婆”怀里。
李元霸见颜萱亲昵如此,竟始终将自己当作“阿龙婆”,女儿之态尽显,真正妩媚动人,先前自己只顾寻思着如何胡诌故事儿,却没想到眼前早已是温香软玉在抱了。
当下摄定心神,又学阿龙婆道:“是了,是了。却说这一个钱相公和一个金相公,两个相见恨晚,相谈甚欢,不觉都喝醉了,一起回到客站安歇。两个都歪倒在床,胡乱躺下,大睡不醒。睡到半夜,不知怎么呢,金相公就被什么东西咬醒了。原来呀,钱相公在梦里竟把金相公的脚趾头当作猪蹄子来啃了。”
颜萱哧的一声,道:“当真好笑,这个钱相公多半是肚子饿的狠了才这样呢。”
李元霸诌道:“可不是么,因当时只顾喝酒了,一点下酒的饭菜都不吃,睡到三更,肚子自然就饿了。这钱相公竟梦见眼见有一双白嫩白嫩的猪蹄子,不禁垂涎三尺,忍不住就拿手去抓,一口咬去。这一咬就把金相公,哦,就是那赖大小姐咬醒了。”
颜萱听了,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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