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脚飞踹而来。原来是虬髯刺客将脚一伸,竟朝自己踢来,似要将自己踢出座下。他反应甚快,侧过身子,躲过了这一脚。当此仓促之际,忽想起公主虽为异域之人,可是毕竟身份尚不明确,灵机一动:“何不趁此将她佩玉摘了,看上面刻写什么字样,也好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如此想定,在爬出桌底之际,顺手将她腰间丝带轻轻扯断,将玉佩抓在手中,一个翻身,便从桌子底下另一边钻了出来。
王蝉儿见李元霸出了桌底,又扑过来。李元霸慌忙躲到公主和虬髯刺客身后。虬髯刺客恼恨王蝉儿出言无状,对公主无礼,存心要惩戒一下她。见她出手,便轻轻抬起琴囊,横放在桌上,看似无意,却恰好挡住了王蝉儿挥出的羽扇。王蝉儿受阻,只得硬生生收回了羽扇。
她见李元霸不肯和自己交手,却躲到别人身后,想借桌子和她周旋。绕着桌子追了李元霸两圈,皆捉不到他,一时气急败坏。又见李元霸居然未被自己飞针麻倒,尚冲着自己做鬼脸,恼恨之下,不及细想,将手中羽扇一挥,机关一勾,四枚金针射出。
李元霸强忍身后麻木,躲在公主和虬髯刺客身后,几乎支持不住,这时见王蝉儿竟然发射扇中暗器,不禁大吃一惊。眼看金针朝公主射来,大叫一声:“美人儿,快闪开!”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公主肩臂往旁边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四枚金针疾射而来,只见虬髯刺客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琴囊,轻轻一扫,挟起一阵劲力,只听叮叮有声,三枚金针被击挡落地,四散开去。可是,尚有一枚金针却未挡住,径直射向公主。虬髯刺客暗叫不好,脱口喊道:“公主小心!”话声未落,金针却从公主右脸耳边掠过。原来李元霸早有预见,出手将公主拉开,若迟得半分,这枚金针定然射中公主的额头。
虬髯刺客见公主侥幸无碍,一跃而起,挥舞琴囊,击向王蝉儿。原来王蝉儿早瞧见虬髯刺客和公主二人,见虬髯刺客甚面熟,忽想起便是上次夺书而去的灰衣大汉。她和师兄们也知虬髯刺客来自敌国高丽,对《玄武秘笈》定有窥觑之心。虬髯刺客武功高强,心怀叵测,却是个劲敌,须伺机铲除。又见李元霸每回碰见公主,看她的眼神甚为暧昧,如今近在咫尺,两个相对,居然含情脉脉,早已妒火中烧。这时见李元霸躲在虬髯刺客和公主身后,正好借机出手,一箭双雕,因此发射独门绝技“白羽金针”。乍看想射李元霸,实则要射虬髯刺客和公主。
她知虬髯刺客身手极为了得,因此羽扇机关一勾,却不管得不得手,当即往后跃开。也是她退得快,若迟得片刻,必被虬髯刺客琴囊击中。只因虬髯刺客将金针击落之后,起身跳起,将琴囊横扫过来,往王蝉儿身上打去,反击竟是迅速之极。
公主见金针来得突然,不禁错愕。还未明白怎么回事,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拉开,眼前一花,金针竟贴着自己的脸颊从耳边飞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回头一看,才知李元霸出手拉了自己一把,才使她躲过一劫。自己被他一拉,身子倒在他怀里,他双手抱着自己,两人的身子和头脸竟贴得甚近。公主惊魂甫定,慌忙将李元霸推开,坐直了身子。
抬起手来,轻抚自己的双颊,回想方才惊险情形,心有余悸。忍不住回眸看了李元霸一眼,只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心下一惊,脸便红了,忙转过头去。
虬髯刺客见王蝉儿远远退去,也不追赶,关切公主安危,回过身来。见公主歪倒一边,李元霸那小子正抱着她,心中大怒,抢过去要将李元霸推开。
公主知道虬髯刺客一向对李元霸无甚好感,见他过来推李元霸,伸手拦住,轻声道:“是他救了我。”
虬髯刺客见公主不允自己对李元霸动粗,赶过来之际,却暗中使力,以肩撞了一下李元霸。李元霸早知虬髯客对己不善,见他将肩头撞来,身子轻轻一侧,半以身子迎向他,浑身一震,只听背后嘭的一声响,似有一物从背后弹出。
李元霸闻声暗喜,知道自己正好借了虬髯刺客一撞之力,震出背后毒针,更将其余力道卸去一边。虬髯刺客见自己这一撞,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极大内力,不料李元霸这小子居然能轻轻化解,更借力震出了背后的毒针,自己弄巧成拙,非但便宜了这狡猾之徒,反而帮他震出了毒针。懊丧之际,心下也不禁微惊:“才几日不见,这小子居然武功大进,甚为邪门,居然能化解我这紫微神功。”
虬髯刺客扶着公主坐好,自己也坐下。只见李元霸嘻嘻一笑,拱手道:“多谢了,虬髯兄,想不到你这一撞,竟帮我将背上毒针拔了,哈哈。”此刻,他背上毒针虽已震飞,可是针上毒性已然发作,他双脚开始麻木,走动不了,因此顺势往桌子边上一张凳子挨下,隔着对面的虬髯刺客,坐到了公主身边。
王蝉儿偷袭虬髯刺客和公主不成,不待虬髯刺客回击,早已倒纵而去,躲过了虬髯刺客一击。这时远远的站住,叉手喊道:“喂,你这虬髯大汉,为何拦我飞针?我自射这个该死的臭小子,管你何事?”
虬髯刺客却不答话,侧脸只看李靖和白羽七士打斗。王蝉儿见李元霸上前主动跟虬髯刺客和公主搭腔,又厚着脸皮坐到公主旁边,心中更是恼怒,可是一时又不敢靠近。她见公主仪态冷艳,貌若天人,李元霸一看见她,简直魂不守舍,颠三倒四,不由得大声怒道:
“李元霸,你、你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居然和着外人来欺负我。你看见人家姑娘长的美貌,便连魂都掉了,又涎皮赖脸的,你这花、花……”她本想说“花心大罗卜”,可是又说不出口,因此后面的话却说不出了,心中更忿,又无可奈何。
虬髯刺客见李元霸不请自来,竟然坐在公主身边,正要出声喝斥,只见公主示意不可,又看在李元霸方才救了公主的份上,才不好发作,仍对李元霸怒目而视。
李元霸坐在公主旁边,对虬髯刺客视若不见,只看着公主,目不转晴,笑道:“公主,在下李元霸,今日幸会了。若非在下记错的话,这可是第四次遇见你了。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有缘哦。哈哈。”
公主听他说笑,沉吟有时,忽然开口说话,款款而道:“是,真是幸会了。也多、多谢你两次相救!”虬髯刺客默不作声。
李元霸见公主一开口,居然说的是汉语,不禁吃了一惊,讶道:“公主竟会说汉语?这可奇了。”
公主点点头,微笑不答。
李元霸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转头去看李靖和白羽七士,见李靖一人独斗白羽七士,虽未见败绩,可是长此下去,必然不妥。自己中了小师妹毒针,手脚麻木,也帮不上忙,当即大声嚷道:“喂,白羽派七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边王蝉儿听了,呸的一声,道:“臭小子,你懂什么,这是我们白羽派的七星剑阵,自然兄弟几个共同上阵,不这样,怎显得我白羽派声气如一,同进同退?”
李元霸道:“哈哈,什么七星剑阵,我看也稀松平常。你看,四师兄脚法乱了,那什么七师兄舞起剑来,简直有辱视听。大哥,要不要小弟帮帮手?”
李靖在阵中虽与白羽七士斗了百多个回合,仍然气定神闲,听见李元霸说话,笑道:“哈哈,三弟你只在旁边观战,且看愚兄如何收拾他们。”
七羽士见李靖一人独斗他们七个,一百个回合下来,斗志不减,也不见半点破绽。更在此万分凶险之下,他居然谈笑自若,不禁暗暗心惊,不约而同想道:“白羽派今日遇上劲敌了。七星剑阵名动江湖,今日若不能胜,往后如何在江湖上混?”
这时四师兄薛收和二师兄仇璋互递一个眼色,七子心意相通,同时大喝一声:“魁星高挂!”七剑唰唰一齐向李靖胸前刺去。王蝉儿在旁边,只见李靖一声轻斥,腾空而起,高出七子头顶,忽然分开双腿,左右横扫而出。右脚踢向个头最高的七师兄温彦博,左脚踢向防守在后的八师兄杜淹。他两个不防李靖突施奇招,退避不及,一个被踢中脸,一个被踢中肩,顿时痛入骨髓,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白羽诸子见同门受伤,都回剑来护。李靖人在半空,身未落地之际,又出手轻飘飘戳向薛收。四师兄薛收见其来势突兀,一时躲闪不及,忙往后跳开。实则李靖却是声东击西,这一招未老,又指向三师兄董常。董常早惧李靖神功,见他手指未至,已远远闪避。
李靖趁此之时,跃过七子头顶,往李元霸上过的横梁一跃,伸臂勾住梁木,借势一纵,飞出两丈之外,身子轻轻落地。
转过身来,负手而立,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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