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少爷。”槐花福了福身子,即刻应声,走到绵绵身边,关切地扶着她。
“恣纾哥哥,那我先回去了。”闹了这么久,绵绵是真困了,迷迷糊糊地跟楚桀告别,被槐花搀扶着走了。
楚桀跟个老父亲,极为不放心地看着绵绵的背影,眼中满是疼惜,直到她走远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头。
不是他不想送绵绵回临月阁,而是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头子,你怎么回事?”楚桀扭过头便向楚相发难,“娇娇一个小孩儿,这种事情你把她叫来做什么?”
楚相刚要开口,又被楚桀给堵了回去:“她今日才到,你就不能让她睡个安稳觉吗?你看她困成那副模样,你怎么忍心硬把她叫起来?啊?她头上的伤前阵子才长好,身体还很虚弱,大夫说她需要静养,这等小事何必去扰她清净?”
楚桀噼里啪啦地谴责了一大通,情绪尤为激动,在厅上看见绵绵瞌睡的可怜模样,他就心疼极了,一直勉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将绵绵支开后,他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吐为快,却见楚相一言不发,质问道:“老头子,你怎么不说话?”
“你讲完了吗?”楚相轻描淡写地掀了掀眼皮,突然大喝一声,“臭小子,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坐下!”
楚桀对楚相还是有些敬畏的,闻言,又见自家老爹一脸冷肃的模样,只得不情不愿地落座。
“月儿这姑娘很好,大方纯真却不愚蠢,明事理又贴心,我很喜欢。”楚相悠悠然开口。
“你喜欢娇娇,还这么折磨她?”楚桀嗤了一声,不能理解楚相说这话的用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月儿了?”楚相在外人跟前素来是儒雅温润的,可在家里总是被楚桀气得跳脚,失了风度。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楚桀确实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梗着脖子立即呛声。
楚相语重心长地申辩道:“我那是在锻炼她。”
楚桀不服气,立刻接话道:“锻炼什么?锻炼娇娇熬夜的能力吗?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折磨她。”
被自家儿子气得够呛,楚相在手边不住地摸索,得亏没有趁手的工具,不然铁定拿到什么砸什么,让楚桀闭嘴。
“老头子,你说话啊。”楚桀浑然不觉自己对老爹的伤害有多深,坚持要寻求一个答案。
“闭嘴。”楚相大喝一声,而后竭力平缓了呼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缓缓开口道,“我问你,月儿是你的什么人?”
对于这个问题,楚桀没有想过,他只知道一件事:“我想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既然认定了月儿,那她就是你未来的妻子。”楚相严肃地说,“你总要建功立业,拥有自己的府邸。到时候月儿便是府中的女主人,若她是个绵软的性子,不懂处理府中事务,将来可是要受欺负的。一来,我不过让她提前体会一下如何处理府中事务,学着管理奴仆们,这对她将来做好一个当家主母有益无害,二来,我也想看看她的本事。”
楚桀郑重许诺:“她不必学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阴谋诡谲的权术,若她愿意,我会竭尽所能护她一生无忧。”
“你能护得了一时,能护得了一世吗?若是你能,月儿就不会受伤,更不会失忆。”楚相说到这里,见楚桀脸色一白,想是被戳到了痛处,缓和了一下语气,称赞起绵绵来,“起初我还以为月儿看着乖巧天真,许是面慈心善的,不想今日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该严惩时一点也不含糊,不会因着心软而手下留情,该宽和时倒也坚持自己的判断,很难得。”
“娇娇本来就很好,聪颖善良。”闻言,楚桀一脸骄傲,露出身为自家人的那种自得。
楚相自然见到了自家儿子嘚瑟的神情,不咸不淡地敲打了他一句:“想要月儿的认可,单凭严密控制,毫无用处。”
被窥破了心思的楚桀脸色一僵,想起自己嘱咐赵甲的话,内心重新翻涌起强烈的不安来,嘴硬道:“你胡说什么?”
“为父胡说?”楚相一脸了然地问,“你身边的那些护卫都去哪儿了?”
楚桀没好意思说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你管,既给了我那就由我支配,怎么安排他们是我的事。”
“不敢说?为父替你说。那些人都被你派到临月阁去了。”楚相毫不留情地揭穿楚桀。
“你怎么?”楚桀大惊失色,想到了什么,愤怒地谴责自家父亲,“你派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