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墨看着眼前丑陋的虫子,略感颓然,深吸一口气,走进车厢。
车厢高两米,两侧各有一排座椅,有点像玄幻版公交车。
绛墨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却看见陆伏丞上车后从车头走到车尾,转了好几圈,眼睛亮晶晶的。
看上去像是个见到新事物的小孩子。
等到他终于在自己前面的座椅上坐下,绛墨伸手拽了拽他的头发,问道:“你没上过虫车吗?”
虫车是最便宜的一种交通方式了,除了这种长型虫车,还有小型虫车可供人数较少的团体旅行使用。
没用过虫车,基本就代表着没有去过离这座城远一些的地方。
“唔,没有啊。”陆伏丞歪着头小心地把自己的发丝从绛墨的手里拯救出来,轻笑道:“毕竟原先顶着一张毁容脸,在城市里活动也要小心吓到别人,为什么还要花钱去更远的地方吓人啊?”
绛墨微微愣了愣。
莫名有种身为老父亲,看自家崽过得不如别人家崽好的酸楚感。
……………………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乘客纷纷上了车。
陆伏丞也从冥想状态退出,睁开了眼睛。
想来是这车人差不多齐了,快要发车了。
坐在绛墨对面的是个长相秀气的小姑娘,个子有些矮,只是修仙者发育缓慢些,看不出年龄来。
比如21岁的陆伏丞,看上去与不修炼的17、8岁少年相差无几,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稚嫩感。
那姑娘穿着鹅黄色衣裙,简单佩戴了一些首饰,坐下后就时不时地往绛墨这边打量。
在驿站站台上看见的那个傻大汉也踏着二百五斤的步伐上了车,坐到前面去了。
鹅黄色矮个姑娘又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不知在想什么,小动作不断——撩撩头发摆弄摆弄手镯,偶尔又摸摸耳环扭头看窗外,露出柔嫩的脖颈优美的弧度。
绛墨瞥了一眼皱皱眉。
那姑娘怎么了?
动来动去扭来扭曲,有点儿碍眼。
那姑娘眼神似乎不太对劲,总是斜瞅人,瞅完了还立刻把头扭另外一边去,而且还不停摆弄她的首饰……
绛墨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手腕上的碎冰丝绒玉镯和彩金幸运手链、耳朵上的七窍绿石耳坠、脖子上的九色玄玉镂空凤鸟项链停留片刻,然后悄然移开。
这种大小姐为什么要来乘坐虫车?
绛墨转头看鹅黄色姑娘继续在对面秀,也不再理会,挂着一脸淡泊不识人间富贵花的表情淡淡一笑,不屑地扭头看窗外风景去了。
但其实,
心里还是想着鹏车。
鹅黄色姑娘发现对面长得像娃娃似精致的少年终于看她了,甚至还笑了,心下暗喜,刚要转头假意来个不经意间的对视,却发现那少年又去看风景去了……
鹅黄色姑娘听见了自己少女心破碎的声音。
姑娘的少女心破碎了一些。
刚才自己努力地表现出青春动人而不失妩媚、单纯羞涩而又带几分妖娆的小动作,以及那微微低头欲迎还休状似随意的撩发,这个美少年都没看到吗?
鹅黄色小姑娘咬咬牙,委屈的右握起小拳头。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她又鼓起干劲来。
老娘可是身经百战的女人!
鹅黄色转头眨巴着大眼睛关切地盯着绛墨,左手食指轻轻点在自己涂抹了胭脂的下嘴唇上,娇声呼唤道:“嗯……这位公子?”
绛墨依旧看着窗外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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