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煦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方向发展下去。
顾洹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像是完全当他不存在了。
“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她突然问道。
那位大臣闻言下意识得回答:“本官自然是在府中休息的。”
“本官还没有说是哪一天晚上呢。”顾洹笑了,直接开口道。
那人闻言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顾洹看着这么容易便被套出了消息的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太过不仔细了,才会被他以这样的方式陷害到,还是该怪他太会隐藏了。
若不是查到了毕明煦的身上,又接着他查了一下其它的人际往来,可能根本就发现不了孙御史的后面还有这样一个人。
“本官这段时间晚上一直都休息的比较早,不管是哪一天都是。”他强撑着让自己保持镇定,想要使自己的回答变得合理,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妥,这件原本几乎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顾大人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还是毕明煦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反问道。
顾洹点点头:“既然本官这样说,那自然是有证据的。”说着,她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叠纸张,看起来有些像是信件,恭敬的弯腰将信件举在头上,道:“陛下,这些是微臣搜集到的有关孙御史与这位大人交往的证据,还有些证明毕明煦与这位大人策划这件事情的证人证词,至于那些证人,微臣已经派人将他们暂押于大牢之中。”
随后她顿了顿,又接着开口道:“毕明煦出身世家,想必是被歹人蒙骗,才会犯下如此之事,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毕明煦说不上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感觉,他知道顾洹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也知道她定是将自己查了个底朝天,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她心中的那个清俊少年,可还是为他开了口。
戚衡接过公公递上来的那些信件与纸张,仔仔细细得看了一遍,随后直接黑着脸问道:“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微臣是无辜的呀,朝中有师生情谊的一抓一大把,就算微臣与孙御史有师生关系,又如何能证明这件事情是微臣一手策划的?再说,微臣死也想死的明白,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那位大臣苦苦挣扎道。
顾洹轻笑一声,道:“该有的证据都在陛下哪里了,不如给诸位大人们一起看看,一起商讨商讨。”
有些大臣却也在怀疑会不会那些所谓的证据里面其实空无一物,只是陛下为给顾洹开脱而演的一场戏罢了。对于顾洹的这个提议也是赞同的,但仍无一人开口。
还是戚衡最先示意公公将信件送下去,供诸位大人们一览。
上面赫然是顾洹出事的那一晚上那位大人的行踪,上面明晃晃得写着他怎么策划的这一切。甚至于每一句话都有另外的佐证,比如酒肆的记录,比如南风馆的记录。那些信件确实是他与孙御史的往来,不知为何他并未销毁这些信件。
打开信件一看,里面丝毫没有掩饰对顾洹的针对性。
或许他只是想留下这个作为自己的后手吧,怕孙御史会为了活下去连他一起灭口,这才留下了这些教唆的证据,不成想给顾洹留下了翻案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