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业务还不熟悉的时候,苏夙曾在一次任务中被数十野犬追咬,几乎成了心理阴影。
是以刚看见那只比她还大的狼犬,她便撒腿就跑。
“怎么了这是?”太后微微蹙眉,揽过她在身侧。
然还未等苏夙回话,就见一个太监被狼犬扯着跑来。
“你是哪宫的?竟敢带这等凶兽到御花园来!”嬷嬷赶紧拦在二人身前,厉声斥责。
清宁殿的人谁不认识?那太监脸色一白,赶紧制住狼犬,匍匐在地。
“奴才并非有意惊扰太后娘娘圣驾,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见他连连磕头,太后却并没有半点动容。
“内宫何时允许养这种凶恶的畜生做宠了?叫你主子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监冷汗直冒,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然他的主子很快就寻了过来,竟是玉贵妃的五公主。
“这狼犬是你养的?”太后冷声问道。
秦亦欢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安。
“这狼犬是外祖父送给儿臣的生辰礼,虽看着吓人,但都教地十分温顺,不会咬人的。”她解释道。
太后重规矩,到底有些不满,“若是温顺,怎会追人?”
此言一出,秦亦欢才注意到太后身边。
那肉乎乎的小手紧攥着太后的衣裳,抓出了道道褶皱,然而平日最是一丝不苟的太后却毫无觉察,甚至将她护得很紧。
凭什么?
她明明那么谨小慎微地去讨好了,太后对她仍是不冷不热,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竟能与太后如此亲近?
思及此,秦亦欢心中嫉妒更甚,反驳道:“她乱跑,狼犬自然追她。皇祖母若不信,且叫她站在原地,定然相安无事!”
“行了,”太后打断,“既是平南侯的心意,哀家也不好问责,但宫中本就不许养这狼犬,且叫人送回吧。”
如此决断,已最是稳妥。但太后虽未怪罪或袒护任何一方,却叫秦亦欢以为她是站在了苏夙那边。
“儿臣明白了,明日便差人送去。”秦亦欢乖顺应下,随后又如没事人一般,好奇地看向苏夙。
“这位妹妹是谁?儿臣怎么从未见过?”她问。
太后拍拍苏夙的手,将她拉了出来,“这是许配给你二皇兄的丫头,名唤苏夙。”
“那就是二皇嫂了!”她眼中惊喜,“皇祖母,儿臣想跟嫂嫂玩会儿。儿臣还从未见过嫂嫂呢。”
这一口一个“嫂嫂”,叫得苏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太后听着也别扭,只道:“成婚还早,你二人姐妹相称便是。哀家正好困了想回去歇歇,你且带她转转。”
她的本意,是想着秦恪早晚也要跟皇子公主们相处,不如先从苏夙下手,也好拉近两方的关系。
但秦亦欢明摆着不怀好意,面上高高兴兴恭送她离开,立刻就变了脸色。
“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俗话说得真是不假,秦恪一条贱命,配你这个低贱的商户之女,真是再合适不过。”秦亦欢嘲讽道。
苏夙硬是被这丫头蠢笑了。
秦恪在冷宫中长大,却能与太后如此亲近,便说明淑妃在冷宫时太后曾有过探视。
而现在她对自己的态度,也证实了这一点。
可秦亦欢明显看不明白。
“王爷与五公主一样,都是皇上的孩子,五公主凭什么说他命贱?”苏夙反驳。
原本怯生生的小丫头突然变脸,让秦亦欢甚是恼火。
她凑近苏夙,嘴里说出的话十分阴毒。
“谁不知道他是那个贱女人鬼混所生的野种?真要是清清白白,这满朝的世家贵女随她挑选,还能轮得上你这种货色?”
苏夙却根本不恼,反问她:“连皇上都避之不谈的事情,五公主却替他承认地如此爽快。也不知皇上听了,会不会觉得欣慰。”
淑妃私通一事尚且成迷,但这无疑是皇帝的污点,是无人敢提及的隐秘。
秦亦瑶如此确定,贬低了秦恪的同时,却也将绿帽子扣在了皇帝的头上。
“真是牙尖嘴利的丫头,”自觉失了分寸,秦亦欢咬牙切齿,可没片刻她就缓和了狰狞。“小福子,放狗。”
一声令下,那太监直接解下狗绳,任由那狼犬朝着苏夙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