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秦恪的存在虽稍加纵容,但淑妃当年那顶绿帽子扣得实在,秦恪注定没法一帆风顺。
而作为雍洲城第一富商、甚至有望成为全国首富的苏家女儿,苏夙的存在,也无疑是成了皇帝眼中的一根刺。
这个疑心颇重的君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割据牵制各方势力,想要将他们都放在眼皮子底下。
入宫未必是最坏的结果。
“夙夙去王府,怎也不叫上阿姐一起?”
正想着,马车已经行到了孟府门口。
苏曼云上前来,有些气恼地问道。
苏夙这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我跟王爷走的匆忙,就忘了知会阿姐一声,阿姐莫怪。”
“我还不是担忧你的安危?往后要去何处,便是叫下人来跟我说一句,也省得我如此揪心了。”
“嗯嗯,我知道。阿姐放心吧。”
苏夙说着挽住苏曼云的胳膊,黏在她身上连连讨好。
然而关于王府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她却是一件都没说。
“奴婢总觉得,最近三小姐与小姐你,似乎是有些离心了。”待从苏夙的住所出来,苏曼云身边的侍女靖安提了一嘴。
二人姐妹情深,苏曼云当然不愿旁人挑拨关系,立时紧蹙眉心。
“我与你说过,即便我是你的主子,你也需凡事将夙夙放在第一。你是忘了我的吩咐了?”
“奴婢哪里敢忘?只是舍不得小姐这般吃苦而已。明明都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小姐要处处让着三小姐?她若真知晓感恩,与小姐亲近也就罢了,但眼下看来,三小姐分明是处处都在瞒着小姐了。”
“闭嘴!”苏曼云难得动怒,“若叫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你也不用跟我了。”
靖安吃瘪,忙是止住了话头。
然这些话却成为了一根刺,牢牢扎进了苏曼云的心中。只等来日或是拔除,或是生根。
————
从王府回来之后,苏夙一直也没给秦恪回应,那边却也不催,只将皇帝手谕给送了过来。
然而只在第三天,孟敬便带了个消息回来。
“你是说,王爷在太学院受伤了?”
听沅安将话带来,苏夙不由惊讶问道。
而前者则是轻叹一声,无奈与她细说起来。
“今儿一早太学院举办射箭比试,王爷原未参加,只在观席。然六皇子不小心手一抖,那箭矢射偏出去,便伤着了王爷。”
六皇子秦天宗是颖嫔的儿子,背景不深,也惯是会游手好闲。但因颖嫔与良妃走得近,而良妃当年又与淑妃不睦,这所谓的“不小心”明显是故意为难。
“那现在王爷在何处?可回去疗伤了?”
“没呢,还在太学院。小姐也知晓王爷的处境,太傅说比试还未结束,让他继续在观席待着。”
听此,苏夙磨了磨牙,气势汹汹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姑奶奶的人都敢打?抄家伙,咱们去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