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心,由衷地道:“多谢七皇子。”阮若弱也跟着鹦鹉学舌道:“多谢七皇子。”
李珉看向她,用高高在上的眼光。他沉声发问:“你怎么会射中我的马的?”他贵为皇子,今日狩猎所到之处,人人都自觉的止箭不发,让他先搭弓引箭猎野兽。没想到居然会冒出一个冒失莽撞的家伙把他射下马来,当时他那个气恼劲,自是不消言說。
阮若弱实话实說,“其实我当时是想射兔子的,可是那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你的马身上去了。可能是因为兔子块头小,而马块头大,相比之下命中率更高,所以那支聪明的箭就自己挑容易射中的目标飞去了。”
她說得好轻巧,李珉却听得要发呆。“还有箭自己挑地方飞的?我可是头一回听說。”
“你当然是头一回听說了,因为我是头一回說。”阮若弱笑道。险情一过,她人就放松起来,爱說笑的本性马上就如藏不住的狐狸尾巴一样露出来了。
李略却不愿让她跟旁人太过接近,而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玉连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阮若弱,这更让他心里不舒服。忙拽了她要走,“我們先走了,还要继续去狩猎呢,七皇子你好象也还没有猎到什么猎物,赶紧去吧。皇上要亲自查看的。”
“是呀!我一个猎物都还没猎到,就险些被你的小娘子当成猎物射杀了。所以李略,你不能走,你得和我一块去狩猎,多射点猎物来分我一半,算给我陪不是吧,也好让我在父皇面前交差。”
“你自己不会射吗?”阮若弱不由地要发问,本能地要维护她的爱人,不能被这些不事生产的家伙抓去当劳工。
李珉看她一眼,笑道:“李略的箭术不知比我精进多少,有他替我射,我何苦还耗力耗神呢。对了,”他指着玉连城道,“父皇特意安排驸马爷也来参加这次狩猎,他只是一介文官,略通骑射而已,猎兽是肯定不在行的。他的那份猎物,也要拜托你了。”
“不必劳烦小王爷,我反正一介文官,猎不到猎物,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玉连城终于开口了。阮若弱不由自主地望向他,迟疑一下,还是开口唤道:“表哥。”
李珉闻言一怔,看看玉连城,再看看阮若弱。“怎么这位姑娘,是驸马的表妹吗?”
“是的,七皇兄。”玉连城简单答道。
“原来搞了半天,都是自家亲戚。李略,本来驸马这份要交给你负责我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没有了,看到你的小娘子面上,你也得替他圆了这个场吧。”
李略一口应承,“没问题,我們赶紧去吧,否则真是猎不到什么了。”扭头看向阮若弱,“你跟在我后面,不能再随便乱跑了。”阮若弱点头如捣蒜,刚才那险之又险的一幕,教她深刻认识到了李略所言‘狩猎是很危险的’。再不敢轻举妄动。
“你就放心吧,我們这里一堆人,还怕护不住一个女子吗?走吧,狩猎去。”李珉边說边掉过马头一马当前冲出去。
一群人马从林荫深处奔出来,加入到外面的狩猎圈。秦迈这时方才找来了,一脸诚惶诚恐道:“小王爷,属下失职。”李略一挥手,“不必多言,狩猎去。”
狩猎圈中的猎物仍然在纷纷窜逃中,多不胜数。李略和李珉策马上前,搭弓引箭。李珉十箭中必有两三箭是要放空的,看来他对于骑射上不太专心,所以不够精。而李略,箭无虚发。阮若弱跟在后面,看着他箭箭不落空,忍不住要为他大声喝采,“太棒了,李略,你真是太棒了。”
李略时不时在狩猎空隙中,回过头来在身后的人群中寻找着阮若弱的身影。眼神一扫到她,向日金葵般绽放出明亮笑容,犹带三分稚气的俊美。然而转过头去,笑容一敛,擎箭在手,又是‘会挽雕弓如满月’的强势。眉目飞扬,如鹰之翱翔。阮若弱忍不住看得痴了,这刚强与柔情并济一身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呢。何其有幸!
李略热烈烈的笑容,不光只落在阮若弱一个人眼中。一旁的玉连城,自始至终,没有漏掉他們之间的眉目传情。他一直以为阮若弱拒绝了他們选择了同一时空而来的姚继宗,可是现在……眼是情苗,他几乎已经能看到这两个人眼中的情意已经由苗生长为木,长成一片蓬勃茂盛的绿荫。他們之间的爱情是从几时开始的?从夏至秋,这么快就已经迈入丰收季节吗?玉连城只觉一颗心在沉沉沉,沉到不知哪里去了,胸口便成了一片空荡荡……
狩猎结束。他們一群人满载而归,猎物分成三份,李珉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最多的一份,再给玉连城象征性的拿了两只小兽交差。李略分的一份中,一样样给阮若弱过目。“这只鹿,给你做双鹿皮靴子可好?这只兔子,冬天来时,兔皮正好做个手筒给你暖手……”
李珉跑过来打断一对小情人的喃喃爱语,“打了半天猎,你們肚子不饿吗?快过来吃烤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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