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倍的流言蜚语。
在学校里,她收获的敌意远远比温暖要多,而事实上在奚沉云之前,她已经活的够艰难,真的不需要他再给自己的前路上多加几道沟壑或者跨栏。
而一切都应该在今天结束。
安明说完后,看也不看奚沉云,转身要走。
奚沉云这才有所反应,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明白。”
肌肤相接,安明狠狠一抖,男孩子的力道如此之大,让她有种更加不好的联想,就像是在遇到白清都之前,她默默忍受的那些暴力。
她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皱起眉头。
奚沉云发誓看到她眼底的一抹浓重的厌恶之色,同时也看到对面不远处有几个同学正向着这里张望,好像在等待为他庆祝。
奚沉云浑身发凉,无法自制。
何为地狱?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这就是地狱。
他几乎无法控制牙齿的战栗,以及骨子里酝酿的一股怒意:“你跟我来。”他擒住她的手腕,半拖半拉地到了体育馆的南边,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看到他们了。
他必须解决这件事。
奚沉云又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安明拼命将手抽回:“我说过了,你想干什么!”
奚沉云几乎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这么喜欢安明,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孩儿这样喜欢,如今她的答案竟是这样。
“我对你这么好……我、我这么喜欢你……难道你……”他语无伦次。难道她从来都没感觉到?
“不要自以为是。”安明皱眉,扶着自己的右手腕,刚才被他捏的很疼。
奚沉云的世界都在火焰之中:“自以为是?”
安明觉得他有些奇怪,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白清都应该已经到了……她不愿再理会这奇怪的人,转身要走。
奚沉云将她拽住,安明只看到他的眼睛亮的吓人,下一刻,就是他低头亲了过来。
安明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起初那一刻,还以为奚沉云也像是养父一样,要对她动手了。
她本能所做的就是缩起肩膀,尽量让自己不招人注意,也让身上挨到的打尽量少一些。
奚沉云吻上她的唇,脑中一片空白,那种柔软甜美的味道,他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等思维反应过来之后,他察觉安明并没有挣扎,这让他觉得安明刚才说的,应该是口是心非。
狂喜填满了他刚才因为震惊伤心而空白的头脑,同时认为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他更加深入地吻下去,手抱住她的腰。
他的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得意。
一直到安明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开始挣扎。
奚沉云略停了停,安明已经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实话说她的力气简直太小,或许是因为受惊的缘故,这一巴掌轻飘飘地掠过,比一片叶子擦过脸庞的力道大不了多少。
安明哆嗦着,脸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
奚沉云望着她,欢喜而无赖似地笑:“我爸都没打过我。”
安明看着他笑的灿烂的样子,终于说:“恶心。”她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要走。
这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真实实的反应。
奚沉云当然看得出来,他的忍耐已经极限。
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结局,故技重施。
安明的挣扎反而让他更加失控,挣扎中她的衣扣被扯断,而他恶狠狠地把她压在树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目光往下,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向里面,浑身的血像是沸油靠近火。
两个死党起初还以为他们是在小打小闹,看到这里,才觉得不太对头,其中一个虚虚地叫了声:“老大……”
奚沉云转头骂:“滚!”
两个人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这样狰狞的样子,但是现在走是不是会出事?两人心惊肉跳,忐忑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被奚沉云压制的安明,动也不能动的安明忽然用力撞向他,她比他矮许多,额头撞过来,正好撞在他的下巴上,牙齿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候,有人大叫:“安明!”两个死党听了,再也不敢迟疑,迈步就跑。
奚沉云反应过来,松开安明,而她的脸色发白,摇摇晃晃顺着树身跌坐地上。
奚沉云的第一反应竟是要伸手将她拉起来,他伸了伸手,又缩回。
车子猛地刹住。
安明从泥泞的回忆中惊醒过来,猛然转头看向白清都。
而他正低头换挡:“错过路口了。”
安明望着他掩饰的脸色,笑笑:“你怎么了啊,开车也心不在焉,这样以后还怎么敢坐你的车?”
白清都的手停了停,他抬头看向安明:没有怒气,没有悲伤,他眼前的这张脸上,只有单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