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层纸，杀人无常

得那般美丽，老者似乎感受到了身上那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有着朵朵血莲在身子上绽放。

    苏墨看着生命消散的老者，心情沉重，眼泪涟涟，回忆着他死前的话语。似乎李渊早已经知道有人回来寻仇，而等来的人却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但肯定不是自己。

    而自己的身世，在那块布匹上的名单里，很可能会有某一些人是知情的。

    李渊已经是君子境界的不器意境，自己一个破身未至的毛头。实力差距悬殊，好在遗物里面火红色箭矢，箭矢甚是诡异，能越境杀人。

    绝对的底牌！

    老者至死也不会想到破身未破的少年杀死自己，直到看到那两根没入身体的箭矢，一切仿佛回到了数十几年前那一幕。令人心悸的气息从箭矢内溢出，破了灵魂海洋，坍了丹田，灭了生机。

    苏墨本以为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十二年前，一批神秘人来到闭塞的村子，村子百余条生命一夜之间枉死。

    后来从养父母遗物之中得到那卷布匹，还有就是那漆黑，但是硬的恐怖的朴刀，除了很硬还是很硬，还有一黑匣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循着那卷布匹名单，苏墨一一找到，结果自然是他们死了，可是任何一个人死都不愿意告诉他那夜到底生了什么，任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人都隐藏在尘寰的某处，不愿意轻易踏入尘寰，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看着地上的尸体，苏墨从新握起跌落地上的漆黑朴刀。拖着李渊的尸体往屋内而去，他要做一件事情，一件经常做的事情。不久之后，苏墨疲惫的离屋而去，关上房门。

    嘴角挂着弧线，那是一股十年来久压的怒气释放，十年杀人路，生死茫茫！

    走至写字台，战斗的太投入，已然忘记看老者写的是什么字了。苏墨也爱习字，便过去欣赏一番。看着颇有造诣的字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八字跃然纸上，苏墨看着这写的颇为流畅的字体。

    似乎八字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谁也离不开谁。流通连贯一气呵成，宛若天成。里面依旧存在着淡淡的符意气息。

    笔墨浓黑与千层纸的白皙反差极大，渐渐的字体变得模糊，一团黑色的墨汁在纸上消散。字体飘离，一团团黑色墨汁变得灵性般，出现在苏墨狭小的灵海内部。

    一股浩荡之气，带着一股愤懑幽怨之意，肆意的在灵海上空转动，浩荡之气突然化为万千雨滴，撞击撕裂着灵海。

    苏墨大惊，此刻才反应过来，这是符意攻击。

    这是老者留下的后招，一招符意攻击之术。

    苏墨强行动那微弱到极点的精神意念，希望破掉那些字体，希望抵挡住那恐怖的雨滴之力。灵海澎湃激荡，一股股撕裂之力直接作用在灵魂，海被搅动的天翻地覆。狂潮汹涌，本不大的灵海变得愈加脆弱不堪一击。

    外力稍微作用，便会消散，苏墨紧紧的控制着精神意念，这十几年来昼夜不舍冥想积累的精神意念在此刻挥了极大的作用，灵海也在不断的消耗着那股浩荡之气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那脆弱的灵海还是没有如镜面般因外力而砰然崩裂破碎。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手中的字幅已经掉落地上。残阳落日余晖散在显白纸上，心有余悸仍然不敢望向纸上，虽符意已经完全消失。

    苍白的脸颊，此刻苏墨的身子摇摇欲坠。朴刀为杖，倚着身子艰难的离开了写字台。意念已经极为薄弱，他心中只想着乘上驴子回家去，然后好好睡一觉。

    意识变的越加迷糊，脚步也轻飘飘。苏墨迷糊的眼睛看着眼前一团黑色之物，用尽力气迈着灌铅般的腿，身子一歪倒在那团黑色之物上。一股温热的气息侵入身子，稍微缓解了苏墨那股疲倦的意识。

    苏墨努力踮起脚尖，咬着嘴唇，跨上驴子，整个人便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刚才那股符意里面蕴含的浩荡之气着实强大。险些直接破碎掉苏墨灵海，灵海一碎，修行之路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