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落地,动静却跟大石头砸下差不多,把四周的泥水,都压溅了一大片。
夜无眠的脚上,还能感受到它撞出的地面震动。
他冷静问道:“这是干柴?谁家的干柴会这么重?”
小喽啰哭丧着脸,无辜道:“大当家的也知道它重了,那狗太保却不知道!干柴干柴,最紧要的是没水,既没水,怎恁地重,都快把小的压扁了!”
夜无眠沉声不语,手中龙鳞铁鞘利剑寒光一闪,只“嗤嘤”一声响起,那“干柴”登时被分作两半。
“噼哩哗啦”,从“干柴”中间,散落出许多石头、粉末、泥土等物事。
夜无眠蹲下身子去,随手攥起一把混合物,在鼻子边闻了闻。
脸色倏然就变了。
“一股刺鼻、呛人的气味,这是……硝石?”
他身躯一震。
雨幕的另一边,一声冷笑传来,正是吴掌事的声音:“呵呵,张大王,现在总算让你瞧出端倪来啦?也罢,本官索性也不装了。”
吴掌事哈哈笑道:“你手底下这些笨喽啰,和我们锦衣卫的人,一捆接一捆,一摞接一摞,只怕已经运了数千斤的炸药上山了!”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刺破雨幕,震荡着每一滴雨珠。
当时便有不少喽啰听清了“炸药”两个字,恐慌声响成一片。
夜无眠正要说话,却听得遥远的山下,送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这声音不是炸药声,倒像是爆竹集拢在一起的爆炸声。在雨中闷闷的,仿佛是用生命唱出的绝响。
只响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只有群山群谷间,还回荡着最后的余韵。
夜无眠顿时明白过来,心道:“怕是那埋伏在官道旁的两太保,遇到危险,鸣爆竹示警了!”
“也真是为难他们了,要把一堆湿爆竹点燃,怕是得费不少劲儿。”
正思考间,吴掌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左手举起一把长剑,右手按在剑柄上,作待抽出之势,大声喝道:
“锦衣卫何在?活捉张大球、踏平黑麋峰,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只在今夜!”
“噌!”
长剑出匣,寒光闪闪。
剑尖之上,锋芒毕露,亮如北斗星辰,指引着人群里潜藏着的锦衣校尉。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阵阵的抽刀声、拔剑声,陆陆续续响起,随后紧跟着人痛苦的闷哼声、反应过来后的怒吼声、对抗声、兵刃撞击的厮杀声、逃跑声、惊呼声、惨叫声。
各种声音,连番大作起来。
整个昏暗的高椅坡上,顿时乱作了一团。
潜藏于山贼中的锦衣卫,点燃了第一捆炸药后,这大乱,被带上了高潮。
天上下着雨,地上爆炸不断,互不干扰。
有爆炸时,火光映照着夜无眠的脸,乍亮一阵,亮得惨白。
他手中龙鳞铁鞘长剑挥舞,厉害杀招频出,毫不留情。
真可谓是,刺出便见血,斩落即见头。
想近身前来偷袭他的锦衣校尉,被他连番击杀了几人。
或许此时,都不能称之为“锦衣”校尉了。
为了完成今夜的突袭计划,锦衣卫很早地,就安排了一名探子潜入黑麋峰中。
那人也是奇崛,在夜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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