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住,护在怀中。
“梁成誉!”对上男人苍白的面容,秦逸可眼里霎时泛起一层泪光。
梁成誉背后生受一刀,以刀撑地,痛得差点失去意识。本来他要执行任务,就不愿让秦逸可跟着。可是来都来了,他又不能不管。形势千钧一发,他轻功好,赶到了,却来不及多跨一步杀死敌人,脑子一热,以身相护。
耳后生风,他知道刚才那柄刀再次落下,强撑着举刀迎击。砰!劲力震裂了虎口,顿感眩晕。眼见敌人又是一击,却被陈远宁拦下。
“带他走,我来开路!”陈远宁冲秦逸可道。
温热的血打湿了梁成誉整个后背,顺着秦逸可指缝流淌。她扶着他,在陈远宁的掩护下出得核心战圈。而后陈远宁折回,秦逸可毫不留情地杀掉零星扑将过来的敌人。她终于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陵镇正街,摘星客栈。
临近客栈,梁成誉几近昏迷,秦逸可冲着客房大喊:“赵原!”
赵原循声跑出摘星楼,见到满身是血的梁成誉,吓得一愣,回过神来立刻背他回房,放他趴在床上,慌忙道:“去请大夫!”
大夫匆匆而来,剪开梁成誉的衣服,见其背上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血肉卷曲,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际,森然可怖。
如此严重的刀伤,直令赵原倒吸凉气。
秦逸可自当避嫌,领大夫进门后就默默退出,赵原则在大夫身旁,帮忙递纱布剪子。
房间里气氛紧张压抑,充满了难闻的血腥气味,梁成誉英俊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隐隐痛呼着。
处理完伤口,大夫又开了止血方子,让秦逸可去抓药。赵原小心翼翼地替梁成誉穿好衣服。早知道他该阻止二人前去。梁成誉跟他说去凑热闹而已,怎会伤至如此?
大夫离开,秦逸可熬了药端进屋。见梁成誉昏迷不醒、赵原一脸担忧,她满面愧色地道:“都是因为我,梁成誉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遂把事情经过跟赵原说了。
赵原望着昏迷不醒的梁成誉,在心中说道:“哥,这份恩,我记下了。”
秦逸可:“药我放在桌上,别忘了给他喝。”
“知道了。”赵原道,“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回房路上,秦逸可神情恍惚,一直低着头自责。
“师姐?”
“啊?”秦逸可抬头,“刘师弟,你们怎么在这儿?”
“真是你啊。”刘风又喜又急,“师姐你在就好了,大师兄受了伤,我们只得就近歇宿。”
秦逸可听闻林司尘受伤,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焦急地跟着刘风去探视。
房门打开,看到刘风身后的秦逸可,林司尘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起身想要说话,无奈牵动伤口,疼得哼吟出声。
“你别动。”秦逸可大步来到他身旁,关切地扶他躺下。
“师姐,大师兄就有劳你照顾了。”刘风识趣地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陵镇东,偏僻树林,崎岖小道。
玄衣男子力战群雄,在那场困兽之斗中,终寻得机会逃出。然而他亦深受重伤,逃了一程,体力不支跌到地上。迎面跑来的穆云赶忙扶起他。
“你怎么折回来了?”
穆云道:“秃鹫山一战,若非教主赶来救援,穆云早已命丧暗器宗之手,如今自是要与教主共进退!”
玄衣男子欣慰,精神松懈下来,任穆云扶着往前。突然,月光反射地一闪,随即腹部传来冰冷痛感,玄衣男子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穿入自己腹中。
“穆云!你……”
穆云抓住玄衣男子,不容其避闪,又刺了数刀。
玄色身影再也无法维持,整个人向后倒去。
穆云将滴血凶刃拿至面前,眸光跃动着,似在垂涎血的盛宴:“教主,休怪属下无情,谁都渴望至高无上的权力,即便背负不忠不义之名,亦在所不惜!”举起匕首,瞄准了玄衣男子的心脏。
玄衣男子拼尽最后力气,躲开致命之刃。
“在那边!”一队人往这边奔来,白衣巾冠,领口绘鹰,正是刀宗门人。
穆云不甘地收手,拿了霜寒刃躲进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