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方才有句话说错了。”十五看向她,道,“永安王是永安王,他是天盛的永安王,是司徒小姐的永安王,但永远不会,是我的永安王……”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慧的人。”长孙霏霏见她如此固执,有些失望道,“未想在情字上,你竟如此愚钝。”
“或许吧,我不想司徒姑娘受伤,因为如果受伤的话,他会难过的。”十五喃喃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随后又警告起了长孙霏霏,“奴婢也奉劝郡主,既然大局已定,就不要再动不该有的心思,害人终害己。”
十五起身。
长孙霏霏顿时一掌拍在了桌面,怒不可遏骂到,“愚蠢至极!”
“今日多谢郡主款待,但奴婢实在是有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十五没管她,自顾自的说。
长孙霏霏眼神锋利的瞪着她,直言,“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谁知伺候刚落,门便忽被推开,三人扭头看去,只见温玉言走了进来。
长孙霏霏意外,目光下移,他手中还提着把剑。
“郡主,你邀我的婢女交谈已久,眼下天色渐暗,不知我可否带她回府了?”温玉言冷漠的掷地有声道。
赤林默默将手移到了剑柄上,长孙霏霏见此,暗中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赤林又慢慢放下了手。
长孙霏霏起身卖笑道,“自然可以,王爷自便。”
“告辞。”温玉言礼貌行礼,看向十五,语气又变得温和,说,“走吧,回家。”
十五正欲同他走时。
突然,原本还好好的长孙霏霏,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只见她揪着自己的心口的衣物,表情痛苦甚至有些狰狞了起来,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郡主?”十五茫然,欲上前看看。
赤林却强先一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十五好奇问到。
赤林没有回她,只是神情紧张的将她抱离了房间,着急的往楼下而去……
“十五。”温玉言唤她。
十五这才反应过来,眼下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他了。
“王爷,在外待多久?”她问到。
温玉言坦言,“从你们入门开始。”
“十五,其实郡主说的没错,你跟着她会更有前程。”温玉言叹了一气,道。
“我说过,我随我心,不随他意。”十五忽反问,“王爷,是希望我走吗?”
“非也!”温玉言当即一口道。
“那就好。”十五心中得了些安慰,又解释道,“王爷您放心,我不走,不仅仅是因为您,更多的是我舍不得糖豆和阿卓大人,他们就像我的家人一般,我已习惯了同他们共处。”
“王爷,对不起。”十五道歉,“您说的对,之前是我自己没有摆清自己的位置,说了僭越的话。”
“你……你也不用道歉。”温玉言本想说,自己也有错,自己不该那样凶她。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十五又言,“要的,这样才能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王爷。”十五非常认真的说到,“我保证,从今往后决不会再对王爷,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会好好服侍王爷,做一个奴婢该做的本分。”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温玉言只见她,红润了眼眸,含着泪光,表情却异常庄重,左手缓缓压上了右手,举过头顶伸向自己,然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这一刻,他的心中,竟忽然间空落落的……
赤林将长孙霏霏抱回了房间,长孙霏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痛得连脸都剧烈颤抖,嘴唇更是直接咬出了血。
“郡主,药在何处!”赤林焦急万分的问到。
长孙霏霏咬着牙,伸手颤抖的指向了梳妆桌。
赤林赶紧跑去,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个玉瓶,他又跑回到长孙霏霏身边,把瓶中一粒红色的药丸倒出,赶紧喂给了她。
长孙霏霏服下要后,这才逐渐安静了下来,紧攥心口的手缓缓放松,她急促的呼吸着,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一般。
“郡主,可好些了?”赤林担心又心疼的问她。
她捏紧了拳头,悲愤交加的自言,“这样的日子究竟还有多久,难道我长孙霏霏这一生都要受人牵制摆布吗?”
赤林单膝跪在她的床榻边,看着她生不如死的模样,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
回府后,夜间十五为温玉言打来了水,并说着,“王爷,水来了。”
所有的一切都很照常,似乎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嗯。”温玉言点头,走到了水盆边。
他洗着时,十五又言,“那王爷且先洗着,奴婢就先告退了。”
温玉言一愣,她以前从来不会主动说,“告退”一词的,以前就算他让她先退下,她都是找递脸帕等各种理由留着。
等他回过神来,十五却早就已经走了,房中只剩下了他,和一旁不明所以的阿卓。
深夜,温玉言坐在榻边发呆,然后缓缓看向了,桌上瓶中的梅花,他起身走了过去,抬手食指碰了碰花瓣。
梅花是十五放的,她总是喜欢在他的房中,放各种花枝。
倒是叫他原本沉闷单调的房间,多了几分生机和雅致。
看着梅花,他仿佛又看到了十五,她拿着花枝蹦蹦跳跳的来到他房中,眉眼含笑的将梅花一枝枝放入瓶中,还兴致勃勃的问他,“王爷,您看,这样好看吗?”
可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好好看看,甚至都不会回应她。
现在看来……
“好看。”温玉言情不自禁,自言自语了句。
这时,他忽听到,十五房门打开的声音。
温玉言微微推开了些窗户,只见十五拿着什么东西,往厨房走去。
他皱了下眉心,于是也出了门,前往厨房。
温玉言在一扇没关的窗户处停下了脚步,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十五。
只见她将手中一摞纸,一张张往火堆里丢去。
温玉言认出,那是他白日里,看到的哪本记着他喜恶的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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