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重重吸了口气。
老爸病情得以缓解,颜书博自然不敢相忘黎主任的搭救之恩,请对方去宾馆里大吃大喝是不可能的,三千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本就捉襟见肘,如果再请吃饭,对于他这种家庭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请黎主任到家吃个便饭,然后送点家里的农副产品罢了,而颜妈因此早早的回了乡下,拿了些自家菜园里的蔬菜和两只老母鸡过来,准备送给前者。
出院第二天,待下班后,颜书博径直找到黎主任,说明来意。
盛情难却之下,再加上算不上破费,黎主任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一路去了颜书博的租住屋。
刚一进屋,望着简陋至极的租住屋,黎主任脑海中莫名的涌出股心酸来,他见过不少因病致贫的家庭,处境大抵如此,只是凭他一己之力无从改变。
稍作等待后,颜妈端上刚做好的几样农家小菜,然后又提着一桶自家酿的米酒,倒了一大碗给黎主任。
颜爸眼巴巴的看着颜妈,看样子是想啜上几口。
颜妈毫不留情的瞪了一眼颜爸,直接将对方想要饮酒的念头给掐灭在萌芽之中。
黎主任见此,笑着叮嘱颜爸千万不能饮酒。
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再加上黎主任地方口音又重,颜爸根本就听不懂前者口中的塑料普通话。
翻译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颜书博身上。
颜爸自然不敢当着众人饮酒,满口应承下来。
吃饭期间,几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家常,临了黎主任凝望了一眼颜爸:“老颜啊,这次你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一条命,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家后就好好的享福,不要再做事啦。”
颜爸闻言深叹一声:“唉,我也想好好享福,可是……。”
黎主任闻言心神领会,侧过头来憋了一眼颜书博,叹息一声道:“老颜你是放心不下他吧?放心不下也得放下啊,你都病成这样了。再说他长大成人了,就由他去吧。”
颜爸眉头紧锁,徐徐“嗯”了一声后,便不再搭话,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颜书博见此眉头紧锁,一股难以承受的负罪感深深的压在胸口上,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父亲话里行间无不牵挂着自家儿子,即便是病若游丝。
父爱如山!
只是这分量太重!
沉甸甸的!
仿佛看穿了颜爸心中所想,黎主任并未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看向颜书博:“小颜,你爸的中药还在吃吧?既然有效的话,可不能停药啊。”
颜书博闻言连连点头,嘴上说着不敢停药的话语,不过经黎主任一问,突的触景生情,脑海中冒出廖老中医的画面来:“黎主任,向您打听个事,您觉得廖老中医这人如何?”
黎主任闻言略作沉吟,片刻后伸出大拇指,认真道:“他嘛,医术真的没得话说!就拿你爸来说吧,这么危重的病情经他一出手,竟能绝处逢生,足以说明一切了。而且听人说,有些大医院判了死刑的危重病患去他那里一次后,竟也起死回生。不过他这人相当看重名望,再加上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基本上不沾你爸这种病危病重的人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颜书博闻言脸露恍然,一副若有所思状,对廖老中医之异状有了些许认识,不过随即释然。
黎主任遗憾着感慨道:“是啊,更遗憾的还在后头呢,这家伙收了九个徒弟后,就不再收徒弟了,枉费了一身的好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