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家奴把她带到手执黑子在思考如何走下一步的男子身边。
他是良城钦管大人之子,范子柒。
“少爷,人带来了。”
范子柒将黑子放进琉璃盒子中,微转目光看向凌初窈。
凌初窈穿的素净,她不会挽发,只是将长发编成两股辫子垂在胸前,头上带着她之前编好的花环。
如一朵带着露水刚刚绽放的白莲。
“你是岚河村的人。”范子柒用肯定的语气问她。
眼角快速瞥了一眼周围,凌初窈告诉自己镇静,要保持最镇静的模样面对他们。
越是怕的痛哭流涕反而死的更快。
凌初窈不卑不亢回他:“是的,公子。”
水中那个年轻男子哗啦一声站起,水花四溅,他招招手,有个丫鬟送来披风给他披上。
所有的人都看向凌初窈,就连青石上的那个白衣男子也停止抚琴。
江予安光着脚从水里走出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荡人心魂的笑意,同一脸严谨的范子柒一样,上下打量着凌初窈。
“小姑娘,你在这儿多久了,听到了什么?”江予安也问,声音很是轻缓,凌初窈觉得他的声音很有安抚作用,让她随时会崩塌的心暂时放松那么一瞬。
望向江予安,凌初窈不得不仰着头。
交错的树枝间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在他身上,凌初窈恍惚了一下。
江予安披着银白色披风,不算厚重,双层宽大的领子边上镶嵌了两颗通体圆润的红宝石。
发梢上还在不停地滴着水,有几缕打湿的发丝贴在他如璧玉般的脸庞上,美得妖冶。
收回心神,凌初窈回答道:“我也是刚刚走到此地,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带了过来。”
同范子柒下棋的是容家三子,容昀,本是一张英俊的脸,慢慢变得冷酷,眼神透着轻贱:“予安兄何必同她多舌,这儿留不得外人,处理了吧。”
江予安嘶了一声,似乎是在思考,随后才说道:“老三你能否多长长脑子,这种地方忽然出现的你怎知是白兔而不是一只诱饵?而且你父亲退位在即,关键时刻你可不要再添上一条人命。”
容昀懂他的意思,眼前异常冷静的小姑娘指不定是谁的眼线,范家的,或者是大哥的,也有可能是二弟的。
身为容家之子不可轻举妄动。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冷汗顺着凌初窈的鬓角流下来,她知道这几个人在想法子处理她。
“几位公子,我可以回去了吗,出来太久我怕家人会来寻我。”凌初窈试着询问。
江予安带着摄人的微笑,做了个请走吧的手势。
就在凌初窈的心收回肚子里,准备转身离去时,一阵疾风刮至身边,手腕处传来清脆的声响,随后巨大的疼痛从手腕处蔓延全身。
“啧啧,还真的是一只白兔啊。”
江予安站定,看着强忍痛苦小声哼哼的凌初窈,有些意外。
“没有内力,不会武功,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成什么大气候,放她走吧。”徐无照将伏羲琴背在身后也走了过来。
“我就是误打误撞走到这儿,威胁不了任何人,还请诸位公子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凌初窈手拖另一只断了的手腕,咬着牙说道。
人命在他们眼里可真是低贱如草芥,再怎样蛮横不讲道理也不能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吧!
天理何在!王法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