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远处慢慢走来一脸无辜的十四,才发觉自己看来再正常不过的要求,此时也分明是在无理取闹。
十四走到图勒的尸体旁,用脚踩着他的头颅,使劲的往外拽着红绸子。沈归见他这么费力也没拽出飞刀来,只好自己也上前帮忙。”
“你们……你们俩到底是谁啊?”
一旁的俘虏,早就被这血腥的场面震得目瞪口呆,此时先前那女子先回过神来,语气中还带着些恐惧的味道。
沈归刚被飞刀所惊,本还有些草木皆兵的紧张感。此刻一听身边有人开口说话,立刻紧张的转身回头,这一下居然把卡在头骨中的飞刀启了出来。
“哦……没什么。大家都是幽北人,应该互相帮忙的。还请小姐恕过在下方才言语轻薄之罪。”
此时沈归拿着刚刚拔出的飞刀,一脸温和的出言安慰着这个颇有风骨的笨女人。可在人家姑娘眼里,这是一个刚刚拎着马刀,在自己眼前砍死五个马贼的少年,此时手中所执的飞刀,刀身之上更是红白相间。这仔细一看,便有呕吐感涌入脑中,但因为自己倔强的性格,又给强行压了下去。
“我……我等身份此时实在不便相告。小女子名唤乐安,敢问二位恩公高姓大名,以便日后相报。”
这位自称乐安的女子,此刻虽然勉强自己说着些场面话,但眉眼之中的恐惧仍然没有消散。
“都是江湖儿女,乐安姑娘无需如此挂怀。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沈归说着一抱拳,便转身走到十四身边,揽过他的肩膀,一起走到马前身形一纵,准备扬鞭打马离开此处。
“恩公慢走,无论如何也定要留下姓名,否则小女子何以自处!”
沈归身在马上扭回头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既姑娘如此坚持,在下便只好如实相告。小生乃奉京人士,但若是姑娘他日欲寻在下,只需要在京城中打听,青鸿二少爷便是。哦对了,若是想吐,那就吐出来吧。吐出来又咽下去不就更恶心了?。”
说罢邪邪一笑,皮鞭高扬,与十四二人策马东去。
乐安抵挡住了血腥的刺激,却没有挡住沈归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已经再也压不住腹内翻涌,跪伏在草原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直伴随左右的妇女,此时已经解开了所有人的绑绳,凑到她身边请示道: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乐安一脸怨愤的用已经脏到发亮的衣袖,抹了抹刚刚吐过的嘴角
“翻一翻这些马贼的细软,看看有没有食物和清水。再去那矮坡之后寻找刚刚前去饮马的马贼,牵上几匹马来,先回奉京再说。”
这妇女得令之后,叫上了几个小厮老奴,一行人朝着小山坡走去。呕吐后的乐安,此时也站起了身子,莲足轻挑,那把草原马刀已经抄在了手上。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众人面前,用刀尖抵住那苟活下来的青壮男子胸口:“胆子小,本没有错。但你明知自己胆小,还去做别人的护卫,就是害人害己了。今日你那兄弟死在前面,如今你也赶一赶,别让他觉得黄泉路上寂寞。”
这男子刚想开口说话,刀尖一瞬间便从贯穿了胸膛……
“我李家的银子,从来没人能白拿。今日你命丧于此,皆因为你拿了没本事拿的银子,”
此时的李安乐,脸上虽然脏的看不清长相,但已经不见了刚才的恐惧之色。她把马刀从男子胸膛之中抽出,休刀入鞘而斜挎腰间,面色镇定沉稳,隐隐间还透出一丝英武之气。
“这趟进京,也许要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