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格本来的气急败坏,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冷静,从浑浊的双眼中射出阴冷的目光,看的何文道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过了好久才语带犹豫的问:
“那代萨满您的意思是?”
“杀!”
“那李家大小姐呢?”
“先杀她!”
在初春时节,由这城北的大宅中,有道弥漫着远古气息的杀意,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地处河中大街的回春药铺门前,刘半仙正跟在不停吵嘴的沈李二人身后,悠然的走着。落日的余晖映在三人身上,影子也被拉扯的极长。
“这样吧事儿精,我家后院中有之前主人留下的兽棚,你过去挑只自己喜欢的,全当给你赔罪了!”
“你都穷的当街要饭了,家里还有后院?怕是住在破土地庙里吧?”
三人说笑间走进了齐返置办的宅子中。此时傅忆正站在养着金鱼的瓦缸前钓鱼,手中攥着一根木棒,顶端绑着一节麻绳,绳上也没拴鱼钩,就像一把哄孩子玩的自制钓竿。
“小忆你有这么无聊吗?”
沈归带着李乐安和刘半仙踏来到瓦缸前,看了一会才问向傅忆。
傅忆来回甩着木棍上绑着的麻绳:
“十四走了,我一个人呆着又没什么意思。刚看了会书,眼睛有些疼,就来院里消遣消遣。”
“走,跟我们去兽棚,给“事儿精”挑一只好看的。”
待四人从兽棚走出后,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李乐安怀中抱着一只雪兔,满心欢喜的逗弄着,沈归却一直在撇嘴:
“别怪我没事先说明啊,以前我住在太白山的时候,经常在山林里遇见这东西。这兔子虽然毛色会随着季节而变化,十分稀罕。但体型可要比普通兔子大得多。”
李乐安翻了一个白眼:“那怎么了?”
沈归冷笑着说:
“体型大就吃得多,吃得多呢,自然就拉得多。你可别养几天又给我送回来啊。”
李乐安刚要反驳,突然有根羽箭打着呼哨,自黑夜中射出,瞬间便扎在李乐安怀中的雪兔身上。毫无意外,这只李乐安还没抱熟的小雪兔,两腿使劲一蹬,便咽了气……
“快退!”
沈归立刻飞身上前,一手拉着寻找射箭之人的傅忆,一手拉着愣在当场的李乐安,连推带搡的回到了兽棚之中,而刚才一直笑而不语的刘半仙,已经不见了踪迹。
“傅忆你是不是傻啊?明显有埋伏你还傻站在那,等着变刺猬呢?
三人刚在窗下蹲稳,沈归便教训起傅忆。
“我就是想看看哪来的箭,而且就一根,不也扎到兔子身上了吗?”
“照你那意思,这射箭的人,是来刺杀兔子的呗?”
“我不是想去把人揪出来吗?”
傅忆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蝗虫过境一般的噼啪声,有些箭枝也顺着窗口射入了兽棚之内。
“看见了没?下次过过脑子,人家用响哨箭,那是为了给在黑暗之中,给其他人定位用的。”
说完,又回头看了看正抱着兔子尸体,哭的昏天黑地的李乐安说:
“我说事儿精,这是冲你还是冲我啊?”
“呜~肯定是冲你啊~呜~我是那么容易欺负的吗!~”
“那怎么头一箭奔你来了?”
“呜~这群人箭术也太差了!”
李乐安以为是单清泉回家跟李登报告之后,这才来教训沈归的。
伏在院墙上的黑衣人,发现众人慌作一团,也是大喜: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