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富一听巴格二字,头上便开始不住的冒出虚汗来。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孙白芷说:
“我说孙老二,闹着玩你要下死手啊!老子不过就是被鱼鳍刺伤了手,肿的稍微厉害点而已。就因为这么点小伤,你就打算弄死我?”
孙白芷一脸鄙夷的看着萧富:
“看看你那芝麻粒大的胆子吧。我还告诉你说,这两种手法若是都不灵的话,那就是同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
“乐观来说,就是断只胳臂呗。若等这邪毒随着你那血奔了心,那神农再世恐怕都难救喽。”
说完,孙白芷也不等萧富应答,自顾自的从后面柜子中掏出一个皮布包来,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正是仿照林思忧当年给古戒治伤的那套器具所制。
“老萧,我得在你手背上开一个口子放毒,要不要先把你给绑结实了?”
萧富颤抖着发白的双唇,做出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来:
“哪用得着那么费劲,不就是开一刀吗?给兄弟搬碗浆子来就行了!”
孙白芷忽然伸出左手死死压住萧富的手腕,笑嘻嘻的说:
“不好意思,家中并无存酒。”
话刚说完,孙白芷的手腕一抖,刀锋便瞬间割开了伤口。伤口破裂之后,刹那间开始不停地流淌出乳白色、夹杂着红血丝的脓液来。孙白芷手脚极为麻利,几下挤干净了脓液之后,又拿起了一些瓶瓶罐罐,就像正在烤肉一般的朝着伤口撒起不知名的棕色药粉来,嘴里还嘱咐着:
“一会去找门口的小伙计,拿上几包我哥配好的祛毒金方。这手一周内不能沾水,扣痂之后等它自己掉下来,就算全好了。”
萧富好奇地看着自己被缠上的左手,嘟囔着:
“要是没好呢?”
“那你就再来一趟呗。”
“干嘛来啊?”
“我帮你把胳膊剁了呀。”
孙白芷打打闹闹之间,便送走了萧富。回到内堂之中收拾干净了诊台,才对端坐一旁的卫安恒笑了笑:
“卫大人抱歉了,方才我这……”
卫安恒连忙挥手止住了孙白芷的话,捋了捋颌下短髯笑呵呵的说:
“卫某之前面见令兄,令兄有对在下说起过你。他虽不赞成你的行事风格,可单就你那套独门医术看来,还是颇有些独到之处的。没想到还未到一个时辰,在下就可以亲眼鉴证您那手法的神奇之处了。”
卫安恒虽身受祖荫,但也是自幼便入三北书院念书了,并且拜在牧草阁主倪醒倪安在门墙之下,随这位大儒习学诗书礼仪。所以,卫安恒自身的学识还是过硬的。既入过书院拜过老师,也自然读过医书。北燕的那些落地秀才们,若然谋求不到童蒙学馆教习先生的职位,往往就会去做测字先生或是游方郎中来养家糊口。
因此,卫安恒虽不精通医术,但是有关岐黄之道的残存古籍,也都粗略通读过几遍。眼下亲眼得见孙白芷的独门手段,连他这个半开门的外行也有了大开眼界之感。
孙白芷听了他恭维的话,也只是笑了笑没再搭话。而卫安恒接过小徒弟斟来的热茶,长长的吹了一口气便放在了接手桌上:
“既先得了太医院正的证词,又亲眼见到了您这医术的神奇,那大长老巴格之死,自然就算不到孙二少爷您的头上了。”
孙白芷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惊:他根本也不相信,自己那位木讷的兄长,在卫安恒面前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只凭一个太医一句话,难道还能把皇帝亲自问询的人命案给抹平了?不问可知,他一定还有下话。
卫安恒沉吟了半晌,再次开口道:
“按照那日祭坛的围观百姓所说,二少爷与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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