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而罕古丽正好是个可托付的人。
烧黄豆分给了罕古丽一半,那是解闷利器以及小毛驴在穿过这片甬道之前的口粮。
不知何时起,烧黄豆居然成为了她最为拿得出手的礼物的。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花了几个铜板,辛子搭上了行商的露天牛车。
躺在不知是什么的货物上,看着天上的云彩和两旁的景物一点一点的往后退。突然觉得自己生出来一种出家为尼的想法来。
果然人还是群居动物,不能太孤独。孤独的人容易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想到这里,辛子赶紧掏出一把黄豆,一粒一粒的往嘴里扔。
随着商队的行进,倒退的景物从还未完全枯黄的草木,满满的变成来土崖,再后来又变为了沙丘。
她们已经穿过来那条狭长的甬道里了。
这次她不用住大通铺了,附近有一个玛午驿。这一带如此繁华,想来环境不会差了。
驿站外围了一群人在指指点点,最中间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小爷是朝廷命官,不过是不幸一时遭了灾,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小人!”
“呵,你要是朝廷命官,爷爷我就是国丈!”
“就是,快说,你从哪里盗来的鱼符,不说就将你拿去送官来!”
那流浪汉“嗷”地一声冲自称国丈的人扑过去。将其扑倒在地,拎起拳头就左右开弓。
“国丈?”流浪汉下手一拳比一拳重,“让你国丈,我让你国丈!”
那人被打的嗷嗷叫,“来人呐,殴打朝廷命官了,还不快给我把他拉开!”他可不就是朝廷命官嘛,从九品的驿长呢!
流浪汉被人拉开的时候嘴里还在叫嚣着要打死他。
辛子听着流浪汉的声音总觉有些耳熟。仔细往脸上一瞧,嘿这不是苻千凡那小子吗?
一时没憋住,笑着推开人群:“来,让让啊,让让!”
苻千凡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辛子,一把推开拉着他的人就朝辛子扑来。
一旁的人以为他还想要动手打人,急忙想要在拉住他。谁知他竟是一把抱住辛子,声泪俱下,旁人扯都扯不开。
“亲人呐!及时雨啊!辛子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别说,他身上看着脏,闻着也挺臭的。
辛子用一只手指头有些嫌弃地推开他一直要往自己脸上拱的肩膀。
“苻大人不是修史吗?怎么落的如此境地。”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辛子问道。
未及他回答,刚才挨了打的驿长凑上来:“你又是谁啊?认识这个疯子?”
辛子掏出鱼符给他看,又道:“鄙姓成,尚可?”
这位驿长一激灵:“哎呀呀!下官不知是大人,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她当然见谅了,只是不知旁边这位会不会见谅。遂又指着苻千凡道:“这位是秘书馆苻外史,奉陛下之命修中境府志,特来此采证的。”
这下驿长直街跪下了。
“这……这……”天底下哪有他那么奇葩的官,如果知道,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啊!
苻千凡又是一脚踹过去,无声道:“我让你还敢称小爷我老子!”
打也打过了,踹也踹过了。辛子拦住他:“行了行了,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瞧瞧你现在这德行,要换我我也把你当流浪汉打法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