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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好好一个四口之家,就因这一禽(兽)败类落得家破人亡。却还投告无门,你道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杨家只剩巧儿她娘一人,最后也疯了,唉!”溜羊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只庆幸自家女儿姿容一般,又早早嫁了人,否则难保不会步杨家后尘!
辛子与苻千凡两人听得是一身怒气无处发泄。
“这姓伍的究竟是什么人,小小一个亭长竟然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无处申冤!”苻千凡攥紧了拳头问道。
“据说是与府台大人有些关系,那府台大人更是在京里有门路……”
一个小小的亭长,居然能与京官扯上关系,这也罢了,还借这关系为害乡里,这些人将大邺律法当作什么了!
那中年男人见辛子正在记录自己所吟之诗,赶紧提醒道:“这位公子慎重啊,你将此诗记录下来,若要让那伍亭长得知,只怕不得善了。”
此时自有心人编撰出来后,尽管没有指名道姓,却不知有多少人因当街吟咏而被伍亭长找上。他也只敢在这人少的地方唱一唱打发时光。
辛子记录完了才停下笔来,“老丈放宽心,且不说不会让他知道,即便知道了想必他也不敢将我二人如何。”
一个西境蛮荒之地的亭长,莫非还敢将两个身负皇命的京官如何不成?
辛子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此事一五一十呈报与陛下。至少要把这个伍亭长绳之以法。若能把他上面的保护伞一并拔掉就再好不过了。
“老丈,你可知那巧儿的母亲如今何在?”如果能找到她一并带回京城想必会更好。
男人摇了摇头,“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只是偶尔见到她游荡在天井附近。你们倒是可以去问问梁羿。”
“梁羿?”
“就是与巧儿许了众生的后生,他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在照顾巧儿她娘。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告别了这个中年男人,二人向不远处的天井镇走去。
这梁羿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回到天井镇后为替巧儿为杨母送终就留了下来。
据刚才那人说,梁羿虽是外乡人,在他们这里却是无人不识。只要到了镇上随便找个人就能打听到。
“这位大哥,请问你知道梁羿居住在何处吗?”
“不知道。”
“大爷,请问您知道梁羿住在哪里吗?”
“不知道。”
“这位大婶……”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别拉着我!”被辛子拉住的妇人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将被拽在她手中的一角衣袖一把扯下来。
辛子与苻千凡互相看了一眼,心道:不对呀,这怎么跟那位老丈说得完全不一样!
进了天井镇后,她们问了不下二十个人。没有一个人中知道梁羿的下落,或许是知道但是不愿意告诉她们,有些更是看她们的眼神犹如洪水猛兽。
一圈下来,数九寒天里竟也冒了汗。临街就找了户有台阶的人家门口坐了下来。
这事也过为蹊跷了,但是那溜羊的汉子没必要与她们胡诹……
“没道理,无论怎么说不至于一个镇子没有一个人认识梁羿。”辛子疑道。
苻千凡比他更疑惑,“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后探出一张布满褶子的脸来。
“你们是什么人?找梁羿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