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些能令后入记住的东西。
谢凉觉得,人有时候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石像的长时间保存可以很好证明自己曾经有过存在于这方世界的痕迹。
当然,得名气很大才行,不然同样也如同长城一样,人们只会记得秦始皇这个重要角色,但不会知道他并不是贯穿长城建造始终的人物!
“嗒!”
手中粘液似卷尺般回缩弹回,双脚踩在地面上,谢凉离开高楼跑到石像的脚边,他废了老大的功夫终于是来到石像身边。
头顶浓郁的阴影大面积覆盖,连照过来的阳光也似蒙上一层阴霾,看起来有些昏暗。
谢凉紧抱双肩,牙关咯嘚咯嘚地打颤,周围的温度没有问题,但他就是感觉到冷,特别是走到石像脚边,手脚发僵,彻骨的寒意深入皮肉,进入骨髓。
体温一度、两度、三度,飞速下降,体温流失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几倍。
身体颤抖着,谢凉宛若腿脚不方便的老人,颤抖着小腿挪向石像,脑中一片混沌,意志仿佛随风飘走的蒲公英,他感觉很累,只觉得想好好睡一觉。
身体左摇右晃,谢凉看着眼前渐渐失真的景色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前方是伸手就能触摸到的石块,身边到处都是模糊的。
我……是来干什么的?石像……小镇?谢凉晃了晃脑袋,艰难抬起手臂敲了敲脑袋,他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他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顿时谢凉呆立在原地,伸在半空的手臂悬停,另一只手只会一个劲地敲脑袋,他想把遗忘的东西想起了。
“祈?是你吗?”
就在谢凉意识混沌,即将沉沦之际,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声响。
谢凉本能抬眼,敲打脑袋的手臂放下来,眼睛环视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石像脚边,在那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女孩身上穿着件鹅黄色束腕外衣,绣着紫罗兰花纹的齐胸襦裙款款而落,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她的裙摆有些长了拖在地上,她的臂膀上有一条淡蓝似澄净繁星散落的披肩。
脑后一条柔顺的黑马尾垂自腰间,干净不蕴含一丝杂质的明眸似两洼清泉,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女孩的眼角有一颗微小的泪痣。
她就站在石像脚边,安宁平静的气质自然而然流露,仿佛在夏日酷热池塘里随风摇曳的大面积莲花,单是看着就令人心静神宁。
“友洛?”
看着女孩,谢凉无意识顺口吐出这两个词,很自然,像见到老朋友,不需要去想,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知道她的名字。
这一下,谢凉更迷茫了,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眉宇间透露着浓重的惊异和疑惑,思绪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肆意放飞: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面前这个女孩是谁,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我忘了什么?友洛是女孩的名字吗?”
……
被谢凉称作友洛的女孩展露笑颜,她看起来有些惊喜,激动地肯定刚才自己提出的疑问,“祈!真的是你!”
紧蹙着眉头,虽然对眼前的一切很迷茫,但谢凉还不至于把自己名字混淆,他摇了摇头,否认了友洛的肯定,“不,我的名字是谢凉,不是祈!”
“你就是……”说到是这,友洛眼神忽地黯淡下来,她显得有些落寞,似嘲弄般轻笑自语,“也对,你的名字是谢凉,就和以前你说你的名字是叫终差不多,还有你的名字也可能是叫暮先生,又或者是……算了,都不重要。”
友洛双手提起裙摆走过来,抬起右手想抚摸谢凉的脸庞,眸光闪动,她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里,“祈……哦!不对,谢……谢凉,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祈的一点影子,你长得有点像他,虽然就是一点。”
友洛边说边追忆,脸上肌肉的牵动,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笑意。
谢凉张了张嘴,嘴唇翕动,他看了眼友洛脸上浮现的笑容,最终还是抿了抿嘴,斟酌着言语改掉心中想要说的话,“友洛?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点点头不等友洛回应,谢凉疑惑地看着她,似询问般继续说道:“你能告诉我,我是要来这里干什么的吗?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友洛摇了摇头,她抱歉一声,神色变得更为柔和,“谢凉你真的和祈好像,他也经常忘记一些东西,也是这样喜欢找我问他需要做的事情。”
“不过我并不清楚你需要来这里干什么,祈之前都会告诉我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仿佛听到了友洛言语中似乎带着撒娇的口吻,有一点点娇嗔的生气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