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中央,他站在那条鲜红长毯上望着眼前被完全照亮的古堡。
昔日的画面涌上心头,谢凉没有说话,他待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和记忆中重叠分离的画面。
他记得暮先生一开始是坐在那张聚餐长桌的首位,白色餐布和记忆中的没有丝毫区别,一盏银质烛台摆在上面,三根白色蜡烛还未燃烧。
循着熟悉的感觉,谢凉举着已燃烧到大概三分之一的火把踱步靠近聚餐长桌,一张张相对的棕色靠背椅被整齐排放,设计上还有一块块柔软的坐垫。
“我记得暮先生是在这里把我提过去的……”眼中充满着回忆色彩,谢凉到达餐桌首座旁边,他拉开这张椅子,学着暮先生的坐姿依靠上靠背长椅。
双手交叠搭在白色餐布,谢凉侧脸枕在上面,他的视线落在记忆中自己第一次到达格斯诺特古堡的那个位置。
这熟悉的一切还仿佛还是发生在昨天一样,偶有两三人存在的古堡空荡无声,如果没有白色蜡烛发出的冷光,没有谢凉抵达这里依靠在餐桌上休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平静地沉没在黑暗中。
收敛思绪,谢凉的脑袋从桌面抽离,他挺直腰背,手里的火把早已被保护它的围脖合拢熄灭丢在一边。
等待了片刻,谢凉下意识看了看脚下的石板,黑色瞳孔深处涌上一丝疑惑,回忆完以前的记忆,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有任何突破的迹象,他能清楚的感受出自己还处于眷者阶段。
之前我推开门就可以突破了......眉头微蹙,谢凉不解地环视着周围,他明明已经点亮了格斯诺特古堡的内部,可是身体传来的感受却还
是和之前一样,仍然停留在眷者阶段。
“呵呵......”一声轻笑将谢凉的思绪打断。
在无人的古堡内部突然响起除自己以外的声音,这跟鬼片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谢凉眼角抽动,他被吓了一跳,疑惑的情绪瞬间抽离瞳孔,他猛地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黑色瞳孔中映出一个穿着束身马甲,体面长裤,内衬是白色衬衫的青年正从一根需要四五个人环抱才能丈量的支撑柱后走出来,对方手中提着一盏灯光昏黄的煤油灯。
明亮的光线挤满透明玻璃灯罩,溢出玻璃,发散出溶溶的暖光,驱散白色蜡烛侵染过来的银白冷光。
“你......怎么和我长得怎么像?”定睛一看,谢凉本来想开口询问青年是谁的,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方的面孔令他楞了一下。
说话的同时,谢凉搭在聚餐长桌上的左手悄然挪移落下,他慢慢地把这只手臂挡在青年的视野盲区之外,目光没有偏移地和对方对视了起来,粘稠发绿的黏液沁出皮肤,一点点附着在表面。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谢凉不想伤害别人,但是他也不会轻易地就会信任别人。
听到谢凉的话,青年嘴角微微勾起,噙着淡淡的笑意,他嗤笑了一声,略带傲慢道:
“你怎么不说是你长得像我呢?”
“呵,总是这样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话,好了,我们跳过这个问题,你应该能感觉得出来自己没有突破现有的权限,对吧?”
眼眸微微向着眼眶上边缘靠去,青年想了一下,不等谢凉回话,继续解释道:“也就是......对应的神徒,好像是这个说法,我记不太清楚了。”
如果忽略掉他左边脸颊正中央的那颗淡痣,和比我更为柔和一点的脸部线条,跟我好像没什么区别......谢凉边上下打量着青年的样貌,边听着对方的话,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没有很快回答青年。
连他没突破神徒,并且一副很熟悉自己的样子,谢凉能判断地出来对方很可能和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并且对格斯诺特古堡也比较熟悉,还有青年很有底气的态度有点让他拿不准。
隐藏在视野后的左手手臂完全被绿色黏液覆盖,接着凝固形成一层坚硬的护甲,感受着护甲的厚重,谢凉稍稍安心了一点,他看着对方,斟酌道:“确实没有突破,我并不否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凉退而求其次,他打算先搞懂对方时怎么出现在格斯诺特古堡之内的,这件事情很奇怪,他事先一点感觉都没有。
“传送装置,这里多的是这种东西,嗯......”谢凉打量青年的同时,青年也在打量着他,青年看出了谢凉对自己的忌惮和防备,为了缓和气氛,他友善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谢凉眼中看得不怀好意,
“你可以把我当做是指导之类的,差不多就是向导,我记得有这个词,不过前提是你得点燃这一层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