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故事的混乱程度达到极点,超出该有的承受能力,失去现有教会对我们追踪的屏蔽。”
说到这,德里露出笑容,他激动地打开手里的故事书,忙不迭地翻到有羽毛笔当做书签的那一页。
右手拿起羽毛笔,残留着最后一点理智,德里眼瞳深处涌现出丝丝缕缕的疯狂,仿佛有一把火瞬间点爆了堆积的情绪。
德里的心境障碍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的情绪变得强烈,眼中似乎只剩下故事书。
随时都可能不管后果,直接落笔把会接触到白色面具人的情况写进故事里。
“等等,德里!”瞳孔剧烈地震,李维斯站起身,迅速靠近德里,在德里快要落笔的时候,摁在他的肩膀上,他急声制止,
“先别写进去,我们最好还是想一个比较理智一点寻找白色面具人的办法!”
墨汁浸染纸页,一滴墨汁饱满堆积,德里即将写下一个单词。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德里眼中的疯狂稍有减少,理智占据高点,精神狂热烧起来的那把火无声无息间消弭。
德里的情绪又瞬间变得萎靡,他低落的收起羽毛笔夹在其中,合上故事书,嘴角下弯,眉宇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失落,他可惜地把故事书放在一边,
“好像看看会发生什么呀……”
“一定会是个有趣的故事吧!总感觉会很好……”
德里折叠起双腿,双眼空洞,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似乎在想象故事发生的过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同时也在对没能实现这个故事感到可惜。
娜莱昂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拿着自己的西红柿远离德里,试图寻找安全感。
太怪了!她已经在一天之内看到两个比较怪的人了。
“咳咳,我去准备午餐。”
见信息分享商量到此也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谢凉轻咳一声,起身打算再下去一趟地下室拿取西格蒙德和李维斯两人份的牛肉。
与此同时,他还在心底默念着有关费兹罗杰的事情,避免自己记性不好又给忘记了。
……
瑞肯市,梧桐街警察厅。
“姓名?”
“高乌迪鲁·恩尤斯列。”
光线黯淡的审讯室内,两位年轻警察的对面坐着一位头发蓬松,两颊鬓发、胡须浓密的男人。
他正是今天这次游行事件的领头人,工人协会的副会长。
恩尤斯列与两名警察中间隔着一张铁桌,两名警察,其中一个正在做记录,圆肚钢笔飞快在纸上书写,并时不时抬头瞟一眼恩尤斯列。
“组织这场游行的目的?”
负责询问的警察手里握着一盏台灯,底座有链接一根细长的橡胶直达这处房间的檐角,问出问题的同时,警察还微不可察地把灯光对准恩尤斯列。
刺眼的白光促使恩尤斯列本能眯起眼睛,他微微偏过头,把视线挪到一边,没什么生气道:
“政府批准的游行文件里有相关说明!”
“我知道。”警察注视着恩尤斯列,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要的是你亲口说出来!”
“组织这场游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恩尤斯列对上警察目光,他努力撑开受强光影响的眼皮,心底没来由升起一股怒火,他强压着没有爆发,声音低沉地回应道:
“为了工人阶级的未来,为了面包,为了一切在下街区渴望知识,渴望得到公平待遇的所有人!”
“这只是一场对现有工人处境的一次展示,让王国的议院、内阁好好看看底层人民目前的处境!”
听完,审讯的警察点点头,他抬了抬眼,没什么情绪,眼神冰冷继续道:
“所以你就在游行队伍里安排刺杀行动,为了把事情闹大,打算把这件事闹到议院那里?”
被镣铐锁住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恩尤斯列肌肉紧绷,双眼喷吐着怒火,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受审讯警察话的影响。
平复心情,恩尤斯列认真严肃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警察,否认道:
“别把我没想过的事情加进这次单纯的游行里!”
“刺杀只会带来冲突和流血,我没你们想得那么‘脏’!”
“好啊,那你能告诉我塔夫科亚督察是怎么殉职的吗?”气极反笑,审讯警察撑起半个身子盯着恩尤斯列,在灯光的作用下在房间里拉扯出一片黑影。
脑海里浮现那位留着两撇灰白小胡子,轮廓刚毅的男人,恩尤斯列沉默了,他低下头,仿佛又回到了过渡区,回到了枪响后无力的时候。
他向后缩了缩嘴角,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