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冷漠的旁观者

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见莫然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抽烟的男生一把搂住女生，旁边的男生没有说话。“有啥可怕的，每天死那么多人。再说，那个小姑娘长的是真不错，又白又高的，就是脸摔了个模糊。我跟你们说，我还看到了她躺在地上时内裤的颜色，粉粉红红的一眼就是个不正经，八成是让哪个王八蛋骗了身子，想不开就跳了。”说着说着，他嘴里吐出了白色的烟雾，三个人笑的春光灿烂。

    莫然的攥紧了拳头，王青义把包从身上取了下来。这时没说话的男生突然开了口：“说实话那一天有点吓人的，她在楼上站了好久，我还以为她不敢跳，好多人在下面劝她，后来还有人嘲笑她装样子。”抽烟的男生一巴掌拍在兄弟身上，把手里的烟灰弹在草坪上。“你tm还好意思说，就你笑的声音最大，还阴阳怪气的让她别想不开，咋了？你是看她长得太好舍不得吧？”

    话还没说完，男生的脑门上传来一丝凉意，一杯刚开的可乐精准的倒在他的头顶中央。“tm的谁啊？”他想站起身来看看谁在背后，但是王青义的脚已经飞速的贴上他狰狞的脸。这一脚大踹把抽烟的人男生干趴在地上，旁边的男生站了起来想要还手，但莫然高大的身躯已经立在了他面前。“好笑吗？”莫然的言语里充满了冷峻乃至杀意。男生大吼：“我笑管你屁事？”

    啪的一声，莫然的手在男生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指印，男生倒向一侧，莫然的脸上依旧是盛怒难平。“我再问你一句！好笑吗！”男生没有说话，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两人。王青义蹲下身子，两只手分别抓着两个男生的头发，开朗的表情早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凛冽的冷气。“都聋了吗，他问你们两个话呢！好笑吗？说！”

    女孩被眼前的一幕吓的花容失色，奔跑着离开了现场。四周人的人也都站着围观，外圈的人也越来越多。过了一会儿，女孩带着两个警察赶到了现场，王青义放开了手中的两人，笔直的站在警察的身前。

    “你们怎么回事？打什么架？”警察严厉的询问眼前的四人。王青义收起脸上的杀气，身上饭店老板的气息扑面而出，毕恭毕敬的回答了警察的问题。“警察叔叔，他们两个说我坏话，我一时气不住就打了他们，和我这位朋友没有关系。他没动手，都是我干的。”“你放屁，明明那个男的也动手了。老子哪说你坏话了，老子说的明明是那个跳楼的贱人。”抽烟的男生站了起来，仗着警察的声势指向莫然。莫然的眼光注视着讲话的男生，布满血丝的的眼睛将他吓得后退了半步。

    听到了这一番回答，站在旁边的另一个警察则有些发愣。他仔细看了一看莫然的脸后示意将四个人带回派出所。

    莫然和王青义坐在笔录室里，等着警察来问讯。时间过的很慢，但两人并没有交流什么。一个小时后，从门口走进一位警官，他看着眼前两位干净的少年摇了摇头。“你俩一人交200罚款就可以走了。”警官的态度很平静。

    “就这么简单？”莫然充满了质疑，他抬头注视眼前的警官，突然多了几分熟悉。“她们侮辱你妹妹在先，被打也不算冤枉。再说也没受多大伤，人我已经劝走了，”“您是刘警官吧？”王青义瞪大了眼睛。“哎呀真巧啊？遇到的居然是您。”莫然听后恍然大悟，眼前的警官正是两个月前告诉他们莫谣跳楼讯息的刘警官。

    “巧个屁，查事还变成闹事了？下次不准再动手动脚了，那么多人的嘴管得住吗？”刘警官的言辞很激烈，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两位少年的关心。“管不住也要管！我不能看着这些冷眼的恶魔祸害下一个莫谣！”莫然的言语中又恢复起阴冷的杀气，刘警官的眼神中充满了叹息。他拍拍莫然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

    “孩子，你说的对，我做警察这么多年，那些冷眼的人我见过太多太多了。他们很大程度上是帮凶，是凶手，但法律无法惩治他们，而你也不能违法法律。”王青义看着莫然的脸，自己的心中也有一丝悲哀。他知道刘警官说的很对，但心中依旧感到十分生气。“孩子们啊，想要拯救世界，要先从自己做起。你成为什么样的人，世界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世界。你可以去宣传，去感化别人，但是不能用暴力加入他们。懂了吗？”

    莫然低下了头，他知道刘警官是为了他好，他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谢谢您，我们知道错了。”莫然向刘警官鞠了一躬，刘警官的脸上重拾微笑，他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依旧是阳光灿烂，王青义吹着口哨，莫然看着街边的招牌。“谢谢。”莫然突然冒出一个词。王青义听了哈哈大笑。“爸爸为儿子出头是应该的。”他的脸上充满了得意。莫然没有理他，继续往前大步走着。少年的背影在道路的尽头越来越远，身后的花瓣也渐渐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