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山一处还算宽敞的洞穴前有炊烟冒出。
几位年迈的老妇人架起了大锅,翻炒蒸煮着食物。
那近百个被截掳而来的寒城小童被黑蛟王安置在了这里,哭啼声不断。
黑蛟王特意寻找了山中罕见的“素食者”负责照顾这些孩子的饮食起居。
一位慈祥面善的老妇人将袖子挽起,用一只大勺搅拌着石锅中的热汤,时不时的用袖角擦拭着汗珠。
她怜爱的看着身后一群嬉闹的孩子,这一幕勾起了她曾经的回忆。
她是个狐妖,自出生她没尝过人的一滴血,直到现在也是。
虽常听别的妖说起人的鲜血是如何甘甜,人的内脏是多么美味,人的脑髓是如何爽口。但她始终克服不了吃人的罪恶感,为了满足食欲,提升进境速度随意的夺走人的性命对她而言很残忍。
再者说她也没有修炼的打算,干嘛要吃人呢?一直以来她都很坚定。不伤人、不杀人、不吃人,是她的底线。
她的丈夫曾是山中出众的大妖,她的孩子也一个个悍勇无比。她“吃素”,可家中几口却讥笑她愚昧。不吃人的妖算什么妖?丈夫跟孩子的这些话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她,她在家中被孤立了。
某一天,她的丈夫带着孩子们进城捕食再也没回来。
据侥幸存活的同伴说,她的丈夫孩子被巡逻的人族强者抓了个现行,下场就是被肢解。妖皮、妖骨、妖血、妖髓、以及碎成粉晶的妖玉都被人族强者收了起来。他们的一切被人族武者转化为修炼的资源利用。
她早就隐隐的觉得这一天将会来到。开始的时候,丈夫孩子出山捕食她都在家牵肠挂肚。每天她都备受折磨,只能每日对着天穹虔诚的祈祷。再到后来,丈夫孩子反而变本加厉,经常几月几月的不回来。回来时也是向她炫耀又在人族都城近郊寻找到了新的捕食场,她很绝望,心也在慢慢地死去。
在得知丈夫孩子遭遇不测时,她没有感到太多的难过,反而觉得是种解脱。
...
“婆婆,饭好了没?我跟妹妹都好饿。”瘦弱的豁牙男孩拽了拽狐婆婆的衣角,这男孩知道这老妇人是妖,但他的妹妹饿极了,他不想让可爱的妹妹掉眼泪,只能哀求于她。
狐婆婆放下手中的热锅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揽在了怀里。
“婆婆今天给你们熬了鸡汤,马上就不用饿肚子了。”
狐婆婆用温暖的脸颊蹭着大点的男孩,男孩却像受惊的幼兽一般有些闪躲,在狐婆婆的怀中握紧了妹妹的粉拳。
“这孩子。去吧跟妹妹一边去玩吧,大娘做好了饭叫你。”狐婆婆把头背到令一边,泪水打湿了眼眶。这些孩子多可爱啊,自己的孩子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如果不吃人的话,她们曾经的一家人也能获得幸福吧。她在心中想着。
...
咸池在洞口放下了路通,逗弄起了她的爱宠“胖妞”。
路通走进洞穴,也没拿自己当外人。随手捞起了一根鸡腿啃的津津有味。
“大哥哥!大哥哥!你是我人族强者吗?”
“大哥哥,您一定是来救我们出去的!”
“哥哥,我看你腰间挎着一把剑,你是武者对吧?”
“哥哥...我也想吃鸡腿...”
“我想妈妈...”
一群齐腰高的孩子把路通围在了中央,路通有些无奈。不过也能感受到这些孩子对亲人的想念。他们哪个不是父母的掌中宝,无缘无故的被恶人掳到这白垩山已经好些天了。他们家中的父母连孩子的生死都不知晓,那得多痛苦啊。
少年抱起了一个啼哭的小女孩,把啃了两口的大鸡腿塞进了她的小手中,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把小馋鬼饿坏了。别哭了,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女孩子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吗?答应哥哥不哭了,哥哥会把你送到你家人那里。”
路通看了看自己腰间装样子的木剑,他有在极力扮演一个学有所成的少年剑侠。可遗憾的是他将他的剑道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自六十级后,为了适应版本,他重置了剑术精通,把技能点添加到了刀术上。)
“武者嘛,我倒也算个半吊子武者吧。保护你们倒是不在话下哦。”路通说着,他身边的一群孩子也开始停止了啼哭。
“那大哥哥你有几条窍穴?我爸爸是寒城守备军中的精英,天生十三条窍穴,可厉害了呢。我爸爸告诉我说,人族窍穴的数量决定了这个人在武道一途的长短,窍穴越多,这个人就越有前途,大概就是个道理。你应该比我爸爸还要厉害吧!?”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小男孩对着路通说道,幼小的他眼中有明星闪烁,他觉得这少年与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令人崇拜的人族英雄。尽管自己的爸爸名不见经传,但英雄又何有无名跟有名之分呢。
窍穴?路通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有些出神,那是什么东西?
“哥哥。你把手伸过来,与我的手五指并贴,很快我就能看到你的窍穴了!”
少年把手伸了过去,与男孩十指相贴。
男孩继续说着:“在我特别小的时候很爱哭闹,爸爸总是握着我的手。带我观测他的窍穴空间,爸爸的十三道窍穴就像挂在漆黑夜空中的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漂亮极了。每次看到我就不哭了。”
“那我的呢?说说看我的窍穴是什么样的?”路通问道。
男孩闭上了眼睛,走进了一片漆黑而陌生的空间。
他眉头微皱,“哥哥...你好像只有一条窍穴啊,连我这种没有武道天赋的也有七条呢...”
男孩继续在那片漆黑中探索着,“不对...哥哥!你...”
惊为天人,男孩想这么形容,可话哽在喉中,他没有这个词汇。
男孩从那片漆黑中脱身,睁开了眼睛,望着少年说不出话来。
他于那片漆黑中前行,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片茫无边际的沸腾红海,朝他铺滚而来。
男孩曾听老人说过,有人穿过那无垠的黑,走到了尽头。而这个大哥哥的那道窍穴中的红海,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他毫不怀疑,那波澜的红海就算挣脱那片黑也不稀奇...
“怎么了?有哪里不一样吗?”路通问道。
“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不过不是弱,而是强的不太一样...”小男孩懦懦的说道。
男孩想起了父亲还曾告诉过他的。星点般的窍穴哪怕再多,也没有挖掘的潜力。而异才天生就不同,异才们的窍穴既如同那繁茂的大树,也可以如同那流淌的潺涓。
那大海呢?那赤红赤红的沸腾之海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父亲...男孩想着。
“那当然,我可是超级强的!哪怕是作为人时,也是强到令人发指。”曾经游戏中未觉醒为真神的路通如果有窍穴的话,那也绝对是一番不一样的风景。
“作为人时?您现在不就是人吗?奇怪的大哥哥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了...”男孩有些想不通。
路通怀中的可爱小女孩已经把一根鸡腿啃了干净,打了个娇声饱嗝,她用路通的衣袍擦了擦嘴,两只小手拽起了少年的耳朵。小女孩玩心大起,路通可怜的两只耳朵在小女孩手里变换着一个又一个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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