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剑身之上,不断有血流淌下来,越聚越多,直至脚下都流成了一片血河。
未辞的心脏越拧越紧,像有一根弦,已然达到了拉伸的极限,马上就要绷断。
头痛欲裂。
她就要受不了了,想要呐喊,想到冲破一道看不见的枷锁,想要疯狂,想要抓起这把木剑,劈开尘世的一切物质,毁灭所有。
“啊!”
终于,她承受不住了,放声嘶吼起来,人也不受控制,抓起栀木剑,一剑劈了出去。
“砰”的一声,黑木匣被劈为两断。
未辞看到木剑还在不断地向外淌血,染红了手掌,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衣衫上。
喝血,她想喝血,似乎唯有痛快地喝血,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赤眸缓缓转动,寻找可以供血的生物,偏头便看到了覃九,他正和暖地注视着她,在她将要张开口吸他的血的时候,他没有躲,也没有还击,而是温柔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未辞来不及多想,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新鲜的血液灌入喉咙,特别解喝,特别美味,她还想要更多,于是她贪婪地吸了起来。
听到覃九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在。”
像是荒蛮的野地上,突然降下了一滴甘露,滋润了一棵就要被晒干枯萎的小草,于是小草柘死的心渐渐地活了。
未辞就是那棵小草。
覃九的声音很好地安慰了她,让她的理智开始慢慢回笼,眸中的血色也渐渐退去。
她咬着他的衣服,呆滞着,心中那团躁烈的火渐渐将熄,意识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嘴中的血液不再觉得那么美味了,而是恢复了正常的腥甜。
在意识从混沌里抽回的时候,她恶心得想吐,她不喜欢喝血,尤其是生血。
猛地松开覃九,转身便呕吐起来,“呕!咳咳咳……”
恨不能把喉咙里的血液全部呕出来,但是早已咽进了肚里,呕不出来。
说来也奇怪,覃九是练火系术法的,他的人一直都像暖炉一样,可他的血液却是冰凉的,一路凉到了她的胃里,如此,心里的那团燥烈被彻底浇熄了。
他的血让她恢复了理智,但是无法驱除她内心的恶心感,吐得小脸惨白。
覃九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干呕了许久也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未辞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覃九跟着蹲下来,替她擦额头上汗。
此时,未辞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木剑并没有淌血,地上依旧是光滑的石板,耳边也没有那些催人魂断的嘈杂之音。
“对不起,覃九,我刚才……”
“我知道,”覃九笑着安慰她,“你刚才失去意识了。”
未辞转头看他,发现他肩膀上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可见她刚才咬得多么狠,于是非常愧疚:“你的伤……”
覃九还是暖暖地浅笑着:“不碍事。”
未辞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手中这把小小的栀木剑,此时再看,这把剑平平无奇,就像是小女孩的玩具。
想寻桃英问个究竟,却左右也找不见桃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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