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的过往,姜豚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抹孤独的小身影。
蕲奚看着里屋说:“程家人感情多磨难,先祖如此后辈也是如此,每一代人爱的卑微而没有尊严,受尽了爱情的苦。”
姜豚转身抱住他,像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背,“不一样,穗姨和杨叔相爱,我们也相爱。”
蕲奚微愣,唇瓣微牵,抬起双手回抱住她,“是你成全了我。”
等到佣人离开,房门关上,整个房间才安静了下来。
里屋,床上。
蕲母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因为刚刚用温水擦洗过,脸上泛着些热气带来的红晕,看起来倒是没有一开始那般虚弱了。
蕲父坐在床前,他看着床上的妻子,视线从她眉眼一寸寸划过。
他们都上了年纪,眼角出现了褶皱,但他的脑海里依旧时不时的浮出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
就连第一次见面,他竟然也记得清楚。
小姑娘穿着连衣裙,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在长辈的介绍下,她局促的捏紧裙子,然后笑颜如花的对他伸出手。
“臣渊哥哥,我是程清月。”
后来,她跟在他身后笑嘻嘻地说:“臣渊哥哥,你理理我呀,我觉得咱们俩挺有缘的,名字里有一个字读音一样呢。”
年轻时的蕲臣渊双眼冷漠:“照你这么说我与程家所有人都有缘。”
小姑娘丝毫不觉尴尬的嘿嘿笑。
蕲臣渊觉得这笑刺眼而厌烦,又说了一句,“读音并不一样,一个前鼻音,一个后鼻音。”
“嘿,别这么严谨嘛~”
记忆里,小清月在二十几岁的蕲臣渊那里吃了很多次闭门羹,遭受了很多次冷眼和毒舌。
但她依旧锲而不舍的追在他后面跑。
结婚那天,高兴的甚至忽略了心情烦闷隐忍暴躁的蕲臣渊,明明蕲臣渊的不情愿那么明显。
她总是很乐观,但是爱情上很执着亦…很卑微。
蕲父握住蕲母的手,心里抽疼。
现在以第三视觉回忆,他才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有多深。
他把联姻的恨把娶不到心爱之人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在程清月身上,怪她破坏了他和初恋。
其实,就算不和程家姑娘结婚,他也会和其他京华市的千金贵女结婚,老爷子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他初恋的。
或许就是因为心里明白,所以才把无力和愤恨发泄了在她身上。
带着这种情绪,他们的婚姻可想而知。
后来,程清月知道了云嫣的存在,蕲臣渊故意刺激她,故意当着她的面和云嫣通电话,故意撇下她去找云嫣。
那个娇俏可爱,喜欢笑出酒窝,喜欢逗他的程清月在争吵和失望中消失了。
等他回过神,她抱着白日大的孩子站在电闪雷鸣中。
她满脸绝望和愤恨,他被她眼里的恨震慑的浑身颤抖,那一刻,钻心的疼和害怕遍布了全身。
晚了,也完了。
后知后觉的爱和已经造成的伤害让蕲臣渊脑袋爆炸。
他跪倒在积水的路面上,暴雨混合着眼泪,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什么叫绝望。
她和程清月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记忆是的痛的,是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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