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不能破。”他唤来身后的侍卫,附耳说了些什么。侍卫得令后飞奔下了城楼。
张巡重新看向城下的钩撞车。他咬牙切齿,拉弓的手陡然一松。————————————————
张穆站在尹子琦身后的兵列之中,他看着尹子琦大声斥责前线退下来的将领,正暗自思忖。突然有将士大喊:“将军!钩撞车起火了!”
浓烟升上高楼,也闯入了尹子琦一行人的视线之中。
在钩撞车中的士兵仓皇逃了出来,冲散了后方的军阵。着火的木马也被丢弃在战场上。
“废物啊!”尹子琦向前迈了一大步,“先止损!先撤回来!”
睢阳勉强是守住了。张穆暂时松了口气。
“城中有消息。”一道男声突然自耳边传来。
饶是张穆也不禁吓得一个激灵。
尹子琦就在前面两步的位置,身旁全是叛军士兵统领,怎么敢大胆到如此地步?
男声继续说下去,“突围的计划提前了,今天夜里,城中将派将领突围,向临淮请求援兵。到时张穆大人便同突围将士一起撤出去。信件便不再送了。”
身前的尹子琦仍大骂着撤退,阵前将领乱作一团,士兵手忙脚乱地将被火烧伤的伤员送往后营。
“大人嘱咐您不必再回睢阳,就在临淮听信,张穆大人,请多保重。”男声消失了。
张穆的心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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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攻城终于结束了。
硝烟被风吹着一直飘到了后方的营帐中,营边的溪水里也全是火烧过后的余烬。
荷衣坐在帐中,比往日更为刺眼的落日斜阳打在她的脸上,她却毫无反应。
听了一天战场的厮杀声,攻城的撞击声,士兵的呼救声。此时整个军营却突然安静下来。营前的草地铺满了硝烟飘过后的尘埃,灰蒙蒙的。
突然传来踏着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营前停住。
荷衣在抬头看到是张穆的时候,几乎是扑了过去。
她冰凉的手抓住了张穆的衣袖。“大人安好?”
“夫人现在可别挨着张某,这刚从中军帐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张穆笑着说。
荷衣的手仍紧紧地拽住他的袖子。
“罢了,张某亏欠夫人那许多,夫人想拽个袖子,就请随意吧,”张穆说着把脸凑近了些,低声说:“任务提前了,夫人做好准备,今夜便出发。”
“出发?去哪?”荷衣慌忙问道。
“张某此次与夫人同行,夫人尽可放心,不过这次是逃出此地的机会,夫人稍稍做个准备。”
可以走了?可以离开这了?
荷衣呆愣在原地。手里仍捏着张穆的袖子。
张穆垂下眼睛,轻轻将荷衣的手握住,荷衣惊得一哆嗦,手便松开了。
张穆玩笑道:“夫人再如此愣神,张某可就有些担心了,怕别到了晚上,夫人连脚都迈不开,这可……”
荷衣这才回过神来,羞赧地说:“方才是荷衣失态了,但荷衣绝不会拖累大人的。”
张穆将荷衣的手放至她身侧,转过身背对着荷衣说:“现在军中混乱,晚上张巡大人又要发动夜袭,正是送夫人出去的好机会。夫人这段时间自己当心,张某晚些再来找夫人。”
荷衣声音中掩不住的欣喜:“大人也多当心。”
张穆迈开步子走远了,仍然能感受到身后柔柔的目光。荷衣就站在帐前,默默地目送他。
他的脸色严峻。
刚从中军帐回来的他得知,尹子琦要向晋王求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