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
隔壁的刘管事与掌柜外出,现在还未回来,他不用担心再被误会了。
申纵秋抓住了齐伦一通乱打的手,说道:“小兄弟,我没有骗你,我确是邵明的兄长,你与邵明日日照顾的那只翠鸟也是我赠予你们夫人的。”
齐伦渐渐停了下来。
“我是个糊涂之人,当初负了你们夫人,她的性格现在变成这副模样,可以说都是我的责任。”申纵秋苦笑道,“她以前从来不爱那钱财饰物,经由我俩事后,她便将那钱财饰物看得比什么都重,日日将什么‘活的不如死的’挂在嘴边。”
“但我感激她,因为她对邵明很好,一直护着邵明长大。就算我那样无用,伤了她,她仍旧待邵明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甚至在自己亲妹妹面前还在维护邵明。”
申纵秋惭愧地低下了头。
“小兄弟,我现如今光靠一张嘴在说,你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但你要知道,我已经亏欠你们夫人太多,哪还有颜面再去用我与她的故事唬人呢?”
一直没有开口的齐伦说话了:“你当初是为何负了夫人的?”
申纵秋不说话。
“不想说就作罢,”齐伦摆摆手,“反正我看你日日这样进出在他人房间,想必也不是什么君子。负了夫人,约莫也不是因为什么光彩的事。”
申纵秋汗颜,虽说错是在他,但第一次被人这么严厉地批评。他倒对齐伦有些另眼相看了。
“那,需要我唤你一声大舅子吗?”齐伦问道。
申纵秋哭笑不得:“你若愿意,便随你喜欢吧。”
“邵明平常在家喜欢什么呢?”
“小时候喜欢些猫儿兔儿的,长大便不甚清楚了,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邵明自小便跟着夫人?”
“是。”
“那你与夫人也是从小便认识?”
“是,算得上一同长大吧。”
“吕二小姐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
“小时候比现在更甚。”
趁着齐伦询问的间隙,申纵秋急忙插话:“小兄弟,问题改日再问吧,方才你与我好似那会审一般,饶是大舅子也禁不住啊。”
“那,最后一个问题。”齐伦不慌不忙地问道,“你次次夜里潜来而非登门拜访,似是有什么难言苦衷。可你两次来访我,也没见你有什么要紧事,那你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申纵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他迟了半晌才开口:“邵明那孩子,她觉得我伤透了你们夫人,又因为一些旁的,便不愿再见我。但,我毕竟是她的兄长,还是惦念着她的。”他又回到了那张桌子旁,半倚着继续说道,“如今那孩子大了,也有心宜的人了。我,我本不该再涉足她的生活,但总是放心不下,”他自嘲地笑笑,“她聪明,知道我跟着她,惹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天你告诉她翠鸟死了,那孩子故意面露笑意,是笑给我看,想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难堪哪。”申纵秋勾勾唇,“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邵明在我面前永远是妹妹,就连报复我的方式都还是一股小孩子气。”
“但,我是不能再这样跟着她了。所以临走前扰你几回,之后我便离开此地,再不回来了。我只是,看看你是否会好好……”
申纵秋说不下去。窗外月色朦胧,映出了他一脸的落寞。
突然一声吸鼻涕的声音传来,吓了申纵秋一跳。他抬头看时,却头疼地发现,面前的齐伦正一脸眼泪,看着自己。
“这,你,哎,别哭了。”申纵秋慌张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