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爹娘也在谈着邵明从小到大的趣事。
吕茷枝的目光飘飘荡荡,最后回到自己身上,手中的衣袖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
她起身,与吕氏夫妇打了个招呼,就说婚堂中太闷热了,她想出去透透气,又向坐在堂上的吕江夏点了点头。便快步走了出来。
下午时分,天气略微回暖,吕茷枝在街上游游荡荡,身上竟也出了一层薄汗。
她顺着回家的路,走过当铺时也没有停脚,反而越走越欢,向着镇郊的河滩边走去。
河中的风将她身上混杂的脂粉气吹尽了,清爽得很。
河滩上仰躺着一个人。吕茷枝并没有去理睬他。她忙着看风景呢。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好久。终于那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茷枝小姐脾气真是不减当年呢。”申纵秋的声音自河滩传来。
吕茷枝本想回敬他“愚钝不减当年”,却突然想起正在办喜事的那一位,一时间缄了口。
“申大哥也是潇洒不减当年呢。”但回敬还是要回敬的,不然就不是她吕茷枝了。
“怎么,邵明与小兄……与她夫君的亲事惹得茷枝小姐心中郁闷了?”
“非也,只是久坐疲惫,出来散心,”吕茷枝向河滩踱了几步,“申大哥呢,为何有家不归?”
“归家不如潇洒。茷枝小姐不是夸赞我潇洒不减当年吗,当然要对得起茷枝小姐的夸奖了。”
吕茷枝心中无奈道,申纵秋与齐伦终究还是不同,这个更油嘴滑舌。
“对了,申大哥,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你送我长姐的那只翠鸟,是从哪来的?”
“啊,那个啊,”申纵秋笑着说,“好久之前的事了,大概是从哪里抓来的吧。”
吕茷枝不再说话,申纵秋也不言语,两人重又陷入了沉默。
河面上的风不住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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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江夏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并没有那种要为人母的欣喜,甚至心中有些烦闷,麻烦的十个月要来了。
她泛着恶心,无论邵明端来什么都推了不想吃。
邵明和掌柜偷偷提了这个事,掌柜也有些束手无策。
齐伦积极地要为吕江夏准备饭食,被所有人劝说后郁闷地放弃了。他委屈地到集市上转转,看有什么可买的。
傍晚时分,邵明看到齐伦偷偷摸摸地跑去后院的柴房,手中还藏着什么。她好奇,悄悄跟了过去。
邵明就站在柴房门后,默默看着齐伦捣鼓了很久。
第二天早晨,吕江夏照例醒得很晚。掌柜早早地出去谈生意了。她懒懒地起床,披了件衣服,来到窗边。
窗外一声清脆的啼鸣。
吕江夏呆愣了一下,看向窗外。
她略思索一下,便想明白了,摆了个复杂的表情。
齐伦被邵明喊到吕江夏房中时,心中还在暗暗期待:夫人是不是猜到了翠鸟是我送的,要奖励些什么给我?
吕江夏微笑着在房中等待着齐伦。齐伦进了门,也笑得灿烂。
“齐伦真是有心了。”
“夫人客气了。”
“知道我有孕在身,还特意买只鸟回来给我补身子。”
“夫人喜欢就……啊?”
齐伦不可置信地看着吕江夏,半天都说不出来话。邵明咧着嘴望着自家夫君的呆样子。
吕江夏回头,抿着嘴不住地笑。
笼中的翠鸟蹦蹦跳跳,扑腾了一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