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装起长辈来了?下次再这样故作老成,就再让你给你妈妈扛东西去。”肖懿吓唬徐昱林。
徐昱林这回可不是装模作样,而是发自真心地剧烈摇晃着头:“别别别,上回抱了那么多雪柳过去,第二天一早起来,胳膊都要断了。”
“你就懒吧,现在你实验室又没有事,多帮些忙吧。”肖懿将剪好的玉燕放在一旁,又抽出一张纸裁出玉燕的两束飘带。
“外婆,做这么多玉燕干什么?”徐昱林别扭地剪好燕身,放在一旁。
“你妈妈她们工作室下周不是要办一个文物展吗?上回的雪柳,这回的玉燕,都是给参展的人准备的小礼物。”肖懿快速地粘好一只玉燕后,在徐昱林脑袋上比量了一下,徐昱林连忙躲开了。
“外婆,你可别折腾我了。”徐昱林哀求到。
“你要是想去,就给你也系一个。”
“我是男的……”徐昱林无可奈何地说道。
肖懿继续笑着说:“古时立春,玉燕也会被当作奖赏由天子赏给百官群臣。你带一个也没什么,就当是去看那些比你年纪大了不少的文物的奖赏。”
“那可真是多谢外婆。”徐昱林辩不过她,只能摇着头转了个身准备拿胶水。
“哎哎!当心!”肖懿连忙招呼道。
徐昱林保持着半扭身的姿势,用背顶着一个差点滑落的沉重物品。
肖懿快步走到徐昱林身边,接下了那个沉重的物品,徐昱林这才得着空转过去看。
“这,这什么呀,那么沉?”徐昱林好奇地凑过去。
“下周你妈妈她们要展出的头饰展品之一。”
肖懿捧着它走回桌旁,轻轻地将它表面蒙着的一层黑绒布揭下来。
徐昱林夸张地瞪了瞪眼睛。
“这也太华丽了吧,”徐昱林忘记了胶水的事情,他凑上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的饰物。
这饰物乍一看是一把体型庞大的梳子,细齿修长且打磨地相当顺滑。梳把用银线铺织,针脚细密。期间串有石榴籽一般的红玉珠穗儿。棕色的玛瑙嵌在梳子柄端。
“这得是什么人用的梳子啊……”徐昱林发自内心地感慨道,他又想起刚刚他差点把这个梳子给打了,不禁哆嗦了一下。
肖懿将梳子捧起来,然后平放着在徐昱林头上比量了一下。
“不是,外婆,怎么最近我变成您模特了?”徐昱林纳闷地问。
“你也看出来它名贵了吧。这不是用来梳头发用的,是用来戴的。”
“戴的?”徐昱林想了一会儿,小心地问,“是不是跟云头篦是差不多的?”
“哟,你还知道云头篦呢!”肖懿惊喜地看着自家外孙。
“那啥,不是,”徐昱林有点不好意思,“上回子青接簪娘的单子接到过云头篦,她过来跟我说过。您忘了?您当时还在旁边呢。”
肖懿摇头:“这我倒记不清了,不过你没说错,它和云头篦一样,都是插在发冠里用作装饰的,这个大家伙是宋朝时比较常见,如果赶上了需要盛装出席的事情,宋时妇女们就梳起高冠,再佩戴它。”
徐昱林惊讶地说:“这么沉还得戴?那,它叫什么?”
肖懿重新用黑绒布将它蒙好,放归原位,然后拍了拍徐昱林的肩膀说:“其实展览那天你就能看到,但是介于你之后还得把它送到你妈妈那,还是告诉你名字吧。”
徐昱林苦着一张脸想到,怎么又是我送。
“在当时,人们叫它大梳裹。”肖懿坐回去继续剪起了玉燕。
徐昱林疑惑地想:“大叔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