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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姓周的带来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大公子的人从花苑中冲到前厅来,路过宅子的各个房屋都烧了个遍。”一名左手打着纱布的男丁低头朝着蒙夷茹说道。
原来是这样,蒙夷茹示意他下去休息后心想,大哥遭遇了那样的事,仍然选择回蒙府,就是为了将蒙府抢回来,或许他还有更大更决绝的目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大哥在府外培养的人估计是多日不见主人的身影,才贸然闯进蒙府,放了这么一把大火。
落授在蒙夷茹身旁,静静地听着。
涂骋死了,和他忠心效力的周大人一块死了。
如今再也没有可以随意地殴打自己,还一副自己欠了他养育之恩的人了,火势怎样?临死前是不是恨得想杀了自己?是不是骂了“那个天杀的小崽子”?
落授想笑,可是眼泪却委屈地滚了下来。
“落授姑娘?”蒙夷茹惊讶地望着无声流着眼泪的落授。半晌,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了上去。见落授没有要接的意思,蒙夷茹干脆蹲下身来,替这个还很瘦小却坚强非凡的姑娘擦眼泪。
“你没有家了,就来蒙府住着吧。”蒙夷茹小声说,他摸了摸落授的头,站起来。几名家仆畏畏缩缩地靠了过来。蒙夷茹认出为首的是蒙府的一名管事。
“二公子,之前多有得罪了,如今,如今诸位大人中只有您……”那名管事说着哽咽起来,闪着泪花抬头迫切地注视蒙夷茹苍白的脸,“只有您...这家业如今只能由您来继承了。”
蒙夷茹举目四望,原来蒙府的气派模样在他的脑海中涌现,突然蒙季有力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对着他说道:“夷茹你还有书要念,去吧!”
蒙夷茹瞥了一眼身旁正用帕子捂着脸安静流泪的落授,重新再看向蒙府。
断壁残垣,又是新生。
他揽着落授,好言好语地安慰着她。
蒙夷茹的余光却瞟到远处,印简踏着高悬的日头落下的阳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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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夷茹一直忙到傍晚,才跟随印简和落授回到寺庙中。蒙府虽然有很多房间堪堪能够住人,可幸存的仆役们无处下榻,蒙夷茹不忍心再与他们抢。
印简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路无言。落授小声与他说话,他也只是点头含糊两句,一行人赶回寺中时,正巧碰上出门打水的蒙夫人。
“回来了?”蒙夫人捧着木盆,并不急着去打听蒙府到底被烧成什么样,而是率先来到印简面前,对他说:“大师身体恢复的很好,可能只是因为早晨骤降的温度才让老人家的身体不舒服,你去看看他吧。”
印简点头,走之前回头,轻轻看了一眼蒙夷茹,又留恋地看了一眼落授,转头离去。
他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竹片。
看着印简走远,蒙夫人才问蒙夷茹说:“怎么样?蒙府站在是什么样子?”她停顿了许久,才又自嘲地笑笑,说,“或许,你大哥他们……”
“都遇害了,幸存的只有一些家仆。”蒙夷茹低声说。
“啊...”蒙夫人受了什么冲击一般,愣了很久,才慢慢地点着头说,“是,是,家仆是该幸存,他们无论跟着谁,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蒙夫人又转头看着落授,伸手抚摸她的头:“你没有家了,就来蒙府住着吧。”
落授的手中攥紧了那条蒙夷茹的帕子。
她拼命忍住眼泪。
三人在寺中看着虽然太阳消失却依旧明亮的天边逐渐浮现出朦胧的月亮。
蒙夫人突然感觉自己放在落授头上的手上下移动了两下。
“好孩子。”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