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袍婆婆盯着她,欲言又止,擦了擦泪水,道一声多谢,收拾篮子离去。
另一侧窗外,忽然一声叹息。
郁离道:“进来吧。”
鹤姑娘翩然落在她身边,道:“你这是何苦?她重伤二十年不愈,自有她的道理。你当她真的不知道被子被下毒?”
二十年。
郁离忽然想起之前蓝袍婆婆说,那个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故人,死了二十年了。
又一个二十年。
会如此巧合吗?
“你的意思,她是个恶人?”
“恶与不恶,我不判断。我只想问,鉴妖大会在即,你为何要浪费灵力?当真认为自己不能获胜?”
鹤姑娘说到后来,已经语气凌厉,咄咄逼人。
“郁离不曾想过。”
“那好,就如你之前所说,尽力而为!”鹤姑娘说完,如白鹤一般,穿窗而出。
窗那边乃是一方池塘,半边池水半边残荷,鹤姑娘越过零落的荷叶荷梗,翩然落到对岸,对着岸边亭子行礼。
亭子布帘四垂,只隐隐看到端坐里面的人同样身穿白袍,不辨男女。
难道那便是白帽山主?
郁离好奇心起,悄悄放出灵气,沿着水面蔓延过去,有心试探那人深浅。
谁知亭中人并非法师,对她释放的灵气毫无反应。
反倒是鹤姑娘倏地抬头,往她这边望了一眼。
郁离关上了窗子。
是自己失礼了。
晚宴是在一间大厅内举行的,八人正好一桌,除了之前七人,又多了一位陌生的年轻法师。
鹤姑娘介绍他叫梅小虫,乃是新近成名的大法师,将替代赵永年参加鉴妖大会。
梅小虫与郁离差不多年纪,微驼着背,面色黝黑,两只眼睛又圆又大,看上去却没有少年人的纯真,反而死死板着脸,老气横秋。
“阿冲?”铁光庭瞪大了眼睛,“你姓梅了?”
“我娘姓梅!”梅小虫面色不改。
铁光庭欲言又止,胸膛起伏不定。
看样子两人分明是认得的,但相比铁光庭的激动,梅小虫显得冷淡多了。
郁离对他们的恩怨没兴趣,然而不知怎的,她的目光就是离不开梅小虫,梅小虫身上有某些说不出的东西,深深吸引了他。
她想了又想,也想不起来。
旁边的步不曾悄声道:“起筷啦。”
郁离这才回过神来,见大家都已纷纷夹菜,玉郎君抱着酒壶喝个不停,便也开始扒饭。
“郁姐姐,这山鸡腿很不错的,你吃。”另一侧的宋玉龄往她碗里夹了一只大鸡腿。
不等郁离推辞,步不曾伸筷子架住了宋玉龄的大鸡腿,而几乎同时,对面的铁光庭淡淡道:
“她吃素的。”
“呵呵,宋妹妹,我先看中这大鸡腿的!”步不曾毫不客气,抢过大鸡腿,便塞进嘴里。
宋玉龄望望铁光庭,又望望步不曾,忽然笑了,道:
“不好意思,如不是你们提醒,我都不知道郁姐姐不能吃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