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怎么又封了一截路?”张济安摘下帽子,热腾腾的水雾立刻从他头顶冒起。他是堵车的路口一路跑过来的,就算是寒冷的早春,也一样跑的满身是汗。
“我才在新城那边维持了半天秩序,都要忙死了,又打电话叫我过来……这离我的辖区边界有两公里远,叫我来干嘛?还神神秘秘的。”
“老张,老张,听我说。”现场的同事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半年前办的那个案子。”
张济安的瞳孔瞬间缩小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次……又来了?”
说不记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张济安正是通过那起案件获得了内部表彰和升迁。但如果要让张济安选的话,他宁可选择不要表彰,也不愿意再接触一次相同的案件。
案件倒是简单:犯罪分子闯进一户人家,把一家人都杀了。只是他在杀人之后还耐心地分尸、烹饪,现场之残忍让不少人都掉头就吐。
张济安忍着呕吐感勘查完现场,立刻发现了问题:人的肉体是非常结实的,想要分尸一般都得用电锯,要不然就得用铁锤、锯子、斩骨刀等大号工具耐耐心心的慢慢来。他看过不少案例,全都是犯罪分子在分尸这一步面前惨遭失败。
可是这名犯罪分子居然只靠一把菜刀一个晚上就搞定了——这还需要减去他烹饪的时间,全程无声无息,楼上楼下的邻居也就只以为这家人在炖排骨。
他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张济安当时就打了报告,认定犯罪分子的身体力量极为惊人,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后来果不其然,张济安带队在驿站堵住了犯罪分子,抓捕过程中好几名同事都受了伤,不得不当场击毙。
事后上面急匆匆地给了集体表彰,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真要是再来一次,张济安……也就接了呗,巡捕不就这命?但是一想到现场可能的惨状,张济安的心里就下意识的一沉。
“这次倒是没那么惨,三名重伤员都已经送医院了。就是还有个孩子,本来就吸多了哥罗芳,后面一摔呕吐物进了气管……”同事摇了摇头,拉着张济安来到了电车前,“你自己看吧。”
张济安看了眼电车,整个人都感觉木了。上半截直接炸开了花,碎片飞的满地都是。他小心翼翼地绕开碎片走到侧面,还没向里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鲜血味。
“这是……怎么弄的?”
同事朝着路边一撇嘴,正有少说七八组人对着不同的巡捕、警察七嘴八舌地讲述自己的见闻:
“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个人原地就跟盖伦一样的转,电车上半拉立刻揭了盖……”
“那个人打到谁谁倒,你瞧我这胳膊……错了,是这只,就没有能挨一下的……”
“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不是那个凶手,是后来又突然出来一个人挡在他前面,随便他打,什么事都没有,他反而一剑就把对方放倒了。什么叫五秒真男人你知道吧?”
“哪儿有五秒?一共就挨了两下!”
张济安和同事面面相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你会觉得是他们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我会觉得自己疯了。”
“我也是。”
在借来路人的手机后,张济安看着拍摄的视频彻底懵圈了。那个人破坏电车的视频固然没人拍,可是行人受伤和黑衣人击倒他的那一段却完完整整。
随手一挥,人就能倒地上,这是什么级别的力气?那个黑衣人站他面前让他打都没事,一撞接一剑就把他撂倒,这又是什么级别的身体?
张济安绕着电车遗骸又看了一圈,现在他完全相信那个人贩子能做到这一点。可这样一来,那个黑衣人的身体岂不是比电车都还要结实的多?
看来是世界疯了,自己没疯,其他人也没疯,挺好。
“能把射虎营调过来吗?”这是张济安唯一想说的话。
同事甩开了他的手,一指前方的救护车:“人都被打到现场抢救了,还用什么射虎营……就是上面特意下了令,让把咱们这些半年前接手过那起案子的人都召集起来。听说等会儿还有专家过来,也不知道这时候才来干什么。”
两个人溜到了救护车后面,车里几个同事正跟医护人员吵闹不休。
“凭什么不让检查……情况清清楚楚的,肝脏受到重击陷入昏迷,颈椎和肋骨不知道断没断。再不做检查,万一肝脏破裂出血人死了怎么办?”
“死……你就让他死,总比你死强啊!”
“他都深度昏迷了,还能跳起来捏死我啊?”
“哎,电车都揭盖了,知道这是多大力气吗?万一突然醒来,真就能捏死你信不?”
“我不……”医生回想起外面电车的惨状,硬是把“信”字咽了下去,“那你们叫我们来干嘛?浪费医疗资源知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哎呀,不就是钱吗?上面肯定给付。能不能给他来点肌松之类的玩意儿?”
“人都已经昏迷了,再打肌松这种抑制呼吸的东西,你这是真要他死。”医生两手一摊,“麻醉类的药物不是没有,但是要根据情况配,你又不让我靠近,我有什么办法?”
“没事,治吧。”一个声音突然从正在偷听的两人身后传来。
张济安循声看去,说话的人是一名身材高大、样貌极为端正的二十多岁年轻人。要是放在三四十年前,这种款型正是走俏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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