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听的一脸懵,感情这戏码儿,是苦情小白菜儿要逆袭啊!
眼珠子转转:“墨海同志,你什么级别?年龄多大?工资多少?家住哪里?是否婚配?可有子女?”
“呃!墨海,性别男,民族汉,1958年生人,军衔少将。工资、津贴、补贴,所有加起来月收入八千九百元,括弧含伤残补助。”
墨海先是一懵,然后就大乐,这破孩子,是担心自己再婚了呢!说到这里扬了扬左手。
墨池看到食指缺了两节,中指和无名指各缺了一节,明显,是被整齐地切断的。
突然,心中一痛,眼泪,一下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滑了下来。抱住了他的左手,一迭声问:“怎么弄哒?啊?受伤?”
“没事儿,囡囡,没事儿,受伤后给感染了,不得已切除哒。乖——不哭,不哭。继续啊,咱们继续,家住北京,有结婚呀,要不我这大宝贝儿哪儿来哒?”
左手给女儿抱着,墨池的整个人,都偎到爸爸怀里了,墨海用右手顺顺女儿长长的马尾。
“哈哈,鬼灵精,爸爸怎么可能再结婚?这辈子,能守着我的宝贝儿过,就心满意足啦!
爸爸以后,都不用再亲自出任务了。但是,还得继续工作呀,是吧?得把我姑娘宠成公主吧?”
墨池就这么,先是憋里憋屈、稀里胡涂,后是乔张作致、撒娇作妖地,把家搬到北京,也上了北大西语系,法语专业的本硕连读。
好在,奶奶是真跟着她一起来了。否则,这破孩子肯定不会这么听话的。虽然,她早在暑假里,就给这二十四孝的亲爹给全面攻陷了。
真是二十四孝嘿,这亲爹,恨不得把墨池当婴儿,如果不是因为男女有别呀,估计连洗澡、穿衣、吃饭,他都想上手试试。
把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照顾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无微不至。每天看这昂藏的伟岸男人,妥帖无比地给自己打点衣食住行。
尤其,最后要搬家,整理行李时,墨池好几次看到,这个一身气势、一脸坚毅的男人,把脸贴到她幼时的旧衣小被上,仿佛在找回那些未曾亲历的旧时光。
墨池发誓,她好几回,都看到了他耸动的肩膀,听到了他压抑的抽泣。
每到这时,她就会想到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曾写过一行不朽诗句——Inmethetigersniffsthe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观察了两个月,这家伙美滴滴地觉得,有这么个亲爹,还是挺不错哒!他阅历丰富,学识渊博,眼光好,品味高,简直堪称全才。
虽然,大部分经历,没有办法跟墨池细细说,但那举手投足间,张眉举目间,涵养与阅历,睿智与果敢,不言而喻。
跟奶奶、姑姑一起打点起宝贝姑娘,简直不要太尽心。墨池,除了眼睛随了妈妈,脸型、身型,真跟亲爹一模一样。
无论是跟省城还是回到北京,反正这父女俩,往人前一站,谁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俩是一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