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小桌板上的东西,也纷纷坠地。一机舱的人,都在尖叫不止,惊慌、哭泣、恐惧,迅速传染到整个机舱内。
她是见惯识惯了,飞机呀,可是安全系数最高的一种公共交通工具了。虽然呢,一出事儿,基本上就是万劫不复。
安抚着她的客人:“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哈,强气流而已。相信我,瞧我们美丽的空乘们,不都找座位坐下了吗?正常现象哇!”
中国人嘛,一则情绪不那么外露,再加上他这批客人吧,都不是一般人儿。稳的一批!
但一样心有惴惴然,脸也变了色儿了。她就皮兮兮地给人唱:“穿林海,踏雪原,气冲霄汉哪!……”
最后还来了段:“脸怎么红啦?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天冷涂的蜡——”
你说这气人的,可就是这气人的,嬉皮笑脸地,气宁神闲地,特别神奇地安抚住了众人的心。
一飞机的中国人,都跟她对词儿:“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莫哈,莫哈,哈哈哈哈……”
老外们虽然不懂啊,但看多一半儿人都在大笑,他们也跟着乐了。笑完了,气流颠簸也过了,空乘们开始做善后工作。
乘务长代表机组过来感谢她,要给她免费升级舱位,她哪里会招这份恨喏,她还十五个团友呢!
笑眯眯地跟人介,把个人待遇,给换成后面三餐,十六份儿头等舱美食。人嘛,多一半儿,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哪。
再一觉醒来,她突然发现,她的黑乒乓球儿不见啦!哎哟,一直挂胸前哒?怎么可能不见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就觉得,跟丢了钱包儿和护照似的,心慌慌地,勾着头满座位满包里翻找。
不经意间,给自己包里小指甲刀儿,划伤了左手无名指,一瞬间,就觉得,心里的懊恼,简直要上头了。
却又猛然发现,那球儿,正好么央挂胸前哪。嘿,成了精了嘿,玩开来无影去无踪了啊~~心里调侃着,手却诚实地握上去,紧紧地。
贴脸上,失而复得够了,才发觉,这球儿,有些个诡异哎。这会儿,一直从自己手指上那伤口里,汩滋汩滋吸着血呢。
那血液流速,绝对够得上大口大口了,而且,她想撤都撤不下来,靠之!这特么的,弄了个吸血鬼哇!
这会儿,她倒没慌,观察半天,真没有吸血后变怪兽的可能,她也就不担心了。不撤啦,反正也撤不了哇,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吗?
按说,这血液流失速度,得让她不太舒服吧?可几分钟下去,,不光没什么不适,反倒觉得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跟那黑乒乓球儿之间,比原来的亲切熟稔,又多了血脉牵连的感觉。就是那种,一直以为是邻居家孩子,突然间成了自家孩子的感觉。
脑子里也闪了一下:“这熊孩子,难道,还真是个活物儿?!”
后来,这心大的,干脆,又迷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