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就是要做局,让我们俩口子不和吗?你安的什么心哪?一家本当的,干这么下作的事儿,我媳妇儿还怀着孩子哪,丧良心哪!
那女人光嚎儿不说话,福家都住那一块儿,都出来了,纷纷指责她,主要是说她白眼儿狼呗,福全心好,照顾她把心给照顾大了。
我也气迷了心了,光会发抖,说不出话来。就这时候,那二小子,就说要过继给我们那个,突然蹿出来,一头把福全给撞护城河里了。
其实那水一点也不深,那都初冬了,都算枯水期了,而且福全会水啊!可事儿,就是这么忖,他一口水给呛气管儿里了,待大家伙七手八脚把人弄上来,人早没气儿了。
这不是天意弄人吗?要不是有你爸寸步不离地,跟身边照料着,我那会儿呀,肯定也活不过来了。那会儿,其实,他也不大。
这事儿,也背不了人,那二小子,就给逮起来了。虽然年龄儿不够,但也是杀人犯哪。少年犯,也是犯人哪。
那年月呢,虽然不算连坐,但他妈妈和他俩兄弟,也都给一起下放内蒙了。转过年来,我生下了你姑姑。
福家一听是闺女,大喜哇!两辈儿,差着几十岁,就这么一闺女呀。那些老姑奶奶们,轮波儿上门,又是伺候月子,又是拿东拿西。
我本来呢,都想让你姑姑姓文的。后来,看这一群老太太,不过是怕这技艺断了传承罢了,就松了口。
你姑妈这名儿,还是你爸起的呢,说,都说福无双至,我妹妹就非双至了不成。他去跟福家谈的,说,妹妹姓福,六岁开始学手艺。
那几年,幸亏有你爸,要不,我和你姑姑,过不舒坦。后来,你爸不知认识了什么人,自己能参军不说,还把你爷爷给平反了。
我呢,就毫无阻碍地跟你爷爷结了婚。你爷爷是个书生,但是个有侠气的书生,长的也帅,个子又高,有股子侠骨柔肠劲儿。
一生最爱李白,但可比李白顾家多了。陪了我二十年,我俩志趣相投,他视你姑姑也如亲生。我这辈子啊,有这二十年,就没白活。
所以,奶奶的宝贝儿,人活一辈子,说容易可容易了,说不容易可也真难啊。别想的太多,就跟着心走。
听奶奶说哈,要照你那想法儿,就一个人这么死等那关啊?那多辜负青春啊!再说,谁又说那关,它一定在那儿等着你的?”
生命里最重要的这俩人儿,都投了赞成票,墨池的心里,也确实住进了这个人。基本上,这事儿,没跑儿啦!
这人啊,天天跟微信上甜话儿不断,但也不过份。这时候工作也忙啊,但他总是能忙里偷闲拿话儿撩人。
周五晚上,正好第二天就算端午小假期了,说,小堂哥请吃饭。微信上说了不算,又打电话,非要墨池一起去,说小堂哥根本不是请的他,专为请墨池的。
墨池问了奶奶,又问了爸爸,两人都说,平辈儿的小聚会,去呗,有时候,从身边人身上,也能看出这人的好些个情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