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的心哟,疼得跟针扎了一样,一把搂过来,边拍边问:“说,是谁?路远还是路小非?谁让你哭成这样儿的?”
奶奶也坐下来,不出声儿,只心疼地看着女儿,后来又赶紧上楼拿药膏来给她抹。
姑姑没再掉泪,任墨池抱着,任妈妈给她涂药,那肩和背,终于懈了下来。
待路直下来,平静地说:“我一直也没哭过,就是昨天要走了,感慨了一把。妈妈,我可能得跟路远离婚了,囡囡,你得收留姑姑和大年。
现在,我终于到家啦,我得上去好好儿睡一觉儿。等哥回来,我再细说吧,省得讲两遍儿,我自己都恶心。”
奶奶跟上去,给她放水泡药浴。路直坐过来,靠墨池身上,一会儿,墨池就觉得肩膀上的羊毛衫湿透了。
没出声儿,只搂着拍着,待他哭够了,墨池给他弄个热毛巾来捂一下。
“我姐亲妈,年前回来了。上公司去找我爸,我爸没见,她就一个劲儿往家打电话,回回说找我姐,但电话里,对我妈也特别没礼貌。
年前,我姐根本就不见她,打电话只要是她,我姐都直接扣电话。
年后,不知道怎么出去时给碰见了。
第二天,那女的就上门儿,我妈表示不欢迎。她说她是来看女儿的,然后家里楼上楼下、前院后院转圈儿瞧,可没礼貌了。
我姐赶她走,娘儿俩还大声儿吵,我姐说她妈妈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又说她既然当年抛夫弃女走了,就该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现在跟外边混不下去了,想回来,中国这么大,省城这么广,爱跟哪儿跟哪儿,只要不打扰我们一家就成。
最后那女的,一下子晕了,我妈打120,给送到千佛山医院,又怕我姐一个人处理不来,还陪着去了。
路上,也给我爸打电话了,到医院,那人就醒了,医生也说没事儿。第二天,就前天晚上,我爸没打电话也没回来吃饭。
我妈正四处找他呢,结果,我姐微信上,有发过来的我爸跟她妈,先是在酒店吃饭,然后就是上了房间,我爸在床上躺着的照片,倒是没合影儿。
我姐疯了一样,带上我妈和我,去了她妈妈住的酒店。她敲开的门,她妈妈衣衫不整的,爸也躺床上,衣服都脱了,一身酒气,一个劲儿喊:阿双,阿双。
我们三个把他弄回家,然后我姐她妈妈,就一个劲儿给我妈打电话,一晚上也没消停,但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昨天,我爸醒了,我妈就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要办完离婚手续离开。他们俩关屋里吵,我没听真,反正我妈说,没办法了,她嫌脏。
我姐一看成这样儿了,拿着菜刀就往外冲,我爸追出去了。然后我们就没再见到他们,今天一早儿,我们俩就来这儿了。姐,我怕!”
“不怕,有姐。别想太多,一切等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说。哪怕真离婚,你爸还是你爸,你妈也还是你妈,只是不生活在一屋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