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宝就是在那个时候,和李元吉发生的交集,而许家也是从这个时间节点,渐渐走向衰落的。
“怪不得我追问福伯,当年许家衰亡的原因时,福伯一直缄口不言,只是说事情过去了,祸害许家的最大元凶也死了,原来这真凶便是那李元吉。
怪不得福伯不反对我为朝廷办事。
当年李元吉祸害百姓,李渊也确实惩罚过他。
但惩罚力度实在太轻,根本不痛不痒,只是除去了李元吉并州总管的职位,而且没过多久又让他官复原职。
这样纵容包庇,作为受害者的福伯,心中肯定是有不满的。
可这不满,针对的也是李渊,是李元吉,而不是现在的皇帝是李世民。
李世民杀兄囚父,得位不正,一直被后人所诟病。
但是从福伯的角度,从便宜父亲的角度来讲,李世民这番举动,恰好给他们许家报了大仇。
这番作为不但不会让他们感到不满,反倒是会让他们的念头更加通达,心情更加顺畅,说是大快人心,也丝毫不为过!”
许泽轩虽然没见过许文宝,也没有与之相处的记忆,但身为人子,他的立场绝对是跟父亲一致的。
既然福伯心中的怨气都已经消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对朝廷抱有怨言?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他当即一揖到底,作严肃状道:“小臣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又怎会对朝廷抱有怨言。
如果小臣真的对朝廷有怨言,又岂会献上贞观犁,改灶之法,以及这造纸之术?”
“你这番话倒也中肯!只是让令师这样一位大才遗落人间,实乃朕的损失,天下人的损失。”李世民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
之前,他也是因为求贤若渴,这才脱口而出,怀疑许泽轩对朝廷还有怨气未消。
现在仔细一想,许泽轩若是真的对朝廷有意见,根本不会献上这几样利国利民的奇物。
“家师的行踪一向神秘,且来去如风,就连教授微臣学问的那段时间,微臣都只能被动等待师长上门。”许泽轩也跟着感慨,顺便加深一下这个虚构人物的高人形象。
“贤才遗落人间,着实可惜!”李世民再度感慨。
他知道,高人往往有着独特的行事作风。
一部分高人,不愿意受世间礼法的约束,所以隐居于山野之间。
这部分人,即便他花上大力气、大代价,再像刘备一样三顾茅庐,也很难将之打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李世民看的很开,所以感慨了一阵子后,他就迅速恢复了过来,重新变回了之前那个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话题也被他转移到了许泽轩身上。
“朕曾经听程咬金说,你小子不但能文,而且拥有一身武力,能开四石之弓,可有此事?”
“回陛下的话,程叔只说对了一半。
小子粗通些文墨,力气也不小,却从来未学习过武艺。
平时切磋,小子或许能在程叔几人手下撑几十个回合,但若真的到了战场上,小子怕是连三招都挡不住。”许泽轩这回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他力气大没错,可一点搏杀技巧都不会,如果把他放到战阵上去拼杀,十有八九连个普通的老兵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