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蔺则皱着眉,她又在搞什么?
等到午时,见她端着个木质托盘盈盈走来,手腕的衣袖挽着,露出一小截白玉般的肌肤,额间发丝微微汗湿,但一双水眸却亮晶晶的,满眼都是他。
月粟识相地退了出去,她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香气四溢的饭菜。
一盘糖醋荷藕和姜汁鱼片,悠悠散发着热气,看卖相居然还不错。
但上次那碗鱼汤的味道还在脑海中,天知道当时他多大的忍耐力才没当着她的面吐出来,眼前这两盘据说是她精心制作的,他还是不敢尝试。
他眉心微微皱起,没有动,元初溶冲他轻轻一笑,把筷子递到他手里,期待的看着他,“尊上,这两道菜我学了好久的,你尝尝看?”
蔺则目光落在眼前的菜上,思考半晌,小心的夹起一块玉色荷藕放入嘴里。
“怎么样?”少女眼神亮亮的,满眼期待。
蔺则嘴唇动了动,味道的确比之前好了不少,见她如此期待,面上不动声色,“勉强。”
他就是嘴硬,她端来之前尝过了,连月姨娘都没说不好,那肯定就是不错的。
不过她不在意,蔺则吃了就行,她开开心心地陪他吃完,端走了残余。
这样子过了几日,她每日都照常给他做吃的,换着小花样给他做,安安分分的陪在他身边,他去议事殿,她就站在他身后,他在银月殿她给他研墨、倒茶。
朝臣鬼将照常劝他赶紧杀了她,她只是低着头不做辩解,碰见姜心瑶也默不作声,仍由她给她扔眼刀子,她乖得不可思议,这一切都被蔺则看在眼里。
她像是转了性子,像一只被磨掉了尖利爪子的小猫,温顺又乖巧,却莫名给他陌生的感觉。
听月粟说,曾经他对她的确存着一份心思,也是比较喜欢她的,但他嗤之以鼻。
认为那不过是被她迷惑了而已,自己再不会像那样心智不坚。
他没想起来以往他们相处时的感觉,但他目前还不准备杀了她。
这日夜晚,蔺则来到元初溶居住的房间,房门半掩着,他没进去,站在外面透过缝隙,见到屋内少女端端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精致的天青色荷包,正给荷包挂上一只用红绳编织的同心结。
荷包上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缠绵悱恻。
少女两只手捧起荷包,仔细的看了半晌,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笑容,手指绕了一缕发丝剪断后轻轻放了进去。
她拎起荷包,另一只手指点了点荷包上的鸳鸯,荷包瑶瑶晃晃,同心结下的丝绦飘飘扬扬,遮住少女眼底羞涩甜蜜的笑意。
玄衣锦服的鬼尊眼底暗了暗,消失在门外。
某一日,鬼侍给他送来新裁的锦服,还有新进贡来的男子配饰,玲琅满目的配饰盒里,他看见了那只荷包。
这只荷包上的图案其实绣的不精致,有的针脚甚至不连贯和谐,那个同心结也歪歪扭扭挂着,鬼侍没在意,拿起另一只做工精巧用湛清玉雕刻的玉佩要给他佩上,却被鬼尊抬手挡住。
“给我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