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不管外面风言风语如何,距离世子嫁人的时间越来越近。刘朝明在送了聘礼后没几天就带着将近二十个人搬到了今后他要和世子居住的府邸。
打扫、收拾,人手不够,去人伢子手中买人,准备大婚那一天的饭菜、点心、茶水、杯盘碗儿……还有炮仗、贴喜字等等,一大堆事,让刘朝明再也顾不得左采右摘,小左弈也跟着他瞎忙活。
这一天,皇后的凤栖宫中,众位妃嫔来向皇后请安,皇后好像心情不错,邀大家留下来喝茶聊天。大家言笑晏晏,表面上看起来一团和气。
大家说了一会儿,准备向皇后告退时,有太监高喊“皇上来了”,众妃嫔原本抬起的脚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后宫佳丽无数,许多妃嫔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得到皇上一次宠幸。如今听说皇上来了,自然希望借这个机会赶紧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混个脸熟,说不定晚上选谁侍寝时皇上正好就想到她了呢。
皇上进来一看,没想到他的女人们都在,皇上心情不错,让大家坐下,一起说了会儿话。
突然,皇后两手一拍,说:“看我这记性!总觉得有件事忘了说,皇上,臣妾差点儿忘了,瑞平公主的孩子再过四、五天就要嫁人了。我作为一国之母,怎么也不能忽略了公主儿子的婚事呀!出嫁前的第三天,族中、亲戚都要上门给出嫁的女儿添妆呢。何况,公主之子还是贤妃妹妹的侄子,不论从哪一方面说,我也不能忘了!”
说完,笑盈盈地看着贤妃。
贤妃看着皇后的笑容,心里恨得不行,为了保护她的儿子,自己的兄长惨死在沙场;这恶毒的女人不仅不感恩,反而让兄长的儿子以男儿之身嫁人。如此羞辱她的侄子还嫌不够,竟想借着“添妆”的幌子,让其他人来看侯府的笑话,实在可恨。
贤妃没有理会皇后的问话,转脸意有所指地对皇上说:“我父亲年纪大了,锐儿是我兄长唯一的子嗣,却……父亲不想大操大办,毕竟兄长死去才半年多。虽然武将半年就可出服,娶妻生子皆可。但父亲和嫂嫂的心情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既然,皇后姐姐非要给锐儿添妆,那臣妾大胆请求皇上,请皇上为您的外甥赠一件添妆礼吧。”
众妃嫔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来贤妃话里的意思,一句“皇上的外甥”不就是提醒皇上,您逼着嫁人的男子是您外甥吗?往深处想,恐怕还有指责皇上的意思哩。众人唯恐天下不乱,谁也不插话,静观其变。
“贤妃,你说朕赐他一件什么礼物好呢?”皇上的脸上看不出是否高兴。
“皇上,您是天下第一人,赐什么样的东西都是恩典。我听说您御赐给他们居住的府邸还没有题匾,不如您给锐儿题两个字?”
“嗤--”皇后轻笑出声,“我说贤妃妹妹,你替自家侄子讨要,不知这匾上要写什么府呢?”你家侄子是嫁人的一方,要写也得写“刘府”,你巴巴地朝皇上讨要墨宝那写得也不是“林府”啊!皇后暗爽。
贤妃对皇后更加恼恨,论善言,她确实说不过皇后,正在思量怎么回话又不惹皇上生气时,就听皇后接着对她道:“贤妃妹妹,别怪姐姐说你。你这个要求确实过了。咱们大越朝向来赏罚分明,除非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才有这个殊荣。如今世子并无任何功绩,怎么能让皇上赐下墨宝呢?臣妾说得对不对,皇上?”
“皇后言之有理。皇后贵为一国之母,这样的事自然该由皇后来主持。你们商量吧,朕还有事。”说罢,一甩袍袖走了。
众妃嫔赶紧起身恭送皇上。
皇后站起来,笑容越发深了,对着众妃嫔道:“我们住在深宫内院,虽然不能出去,但林锐驰可是贤妃妹妹的侄子,咱们派太监送过去就行了!”再对一边的薛公公吩咐,“传我旨意,瑞平公主的儿子嫁人,让那些被敕封的诰命夫人去给添添妆,给侯府增些喜气!”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