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师继续讲述着。
“晓咏的第二份口供里说,他去到酒店,在3404房里,安抚了阿芸,希望她能冷静下来,不要做傻事。可是,阿芸很痴情,一定要晓咏答应跟她在一起,不然就要寻死,就这样,一来一回,折腾了整晚,晓咏很疲倦,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看到阿芸累得睡着了,就偷偷走了,回到住处,以为她没事了,谁知道,阿芸醒来之后,没有见到晓咏,更加伤心,拼命打电话给他,晓咏没有接听,在绝望情绪的笼罩之下,韩芸做出了自杀的决定。”
三人沉默了。
“咦,不对哦。两份口供有些地方不吻合,或者说有些矛盾,第一份说他请了病假,一直在休息,第二份却是去了天越大厦,证明没有什么病;第一份完全没有提及他在阿芸自杀之前到过天越大厦,第二份却说他在那里呆了近十个小时……”高岳分析起来。
“是啊,我也觉得有问题。”何缤附和着。
阿沁低下头,表情很痛苦。
“你们说对了,我也分析了很久。晓咏被抓起来,主要是第二份口供的原因,公安机关查看了天越大厦的监控,发现从那天凌晨到第二天上午的监控录像都坏了,他们怀疑是晓咏去破坏了监控,加上两份口供前后有些矛盾,说不清楚,于是就把晓咏传唤到派出所了解情况。”
“那么……如果档案里有两份口供,事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看出疑点,就把晓咏放走了呢?难道派出所的干警就这么马虎?”高岳忽然问了这句。
“你提的问题很好。我们也是往这个方向去分析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刘医师看了高岳一眼。
“什么结论?”大家齐声问。
刘医师看着他们,缓缓地说:“之前的干警不太可能那么糊涂,只有一种可能,第二份口供是最近才放进去的,也就是说……”
“第二份口供是假的!”三人异口同声,阿沁的声音最大。
“对,有人伪造了第二份的口供,假冒晓咏的签名,然后放进档案里。不过……”刘医师说。
“不过什么?”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
“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如果伪造第二份口供的人,是在公安内部的模板里填写的,那一定能查出来,因为每个派出所都有一个后台的监控员,这个没有多少人知道,如果造假是在这个模板上生成的,监控员一定会查到的;另外一种,如果伪造第二份口供的人,是通过他自己的电脑写好,再打印出来,伪造晓咏的签名,那就几乎查不出来了。”刘医师说。
“那么,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监控员,让他查一下后台,就可以知道真相了。是吗?”阿沁马上问。
刘医师没有回答。
“我觉得奇怪,不是所有的口供都规定要在内部模板里做的吗?因为不仅要打印出来,电脑也要存档的啊。为什么还允许用个人的电脑来操作?”何缤问。
“这个问题好。我并没有说允许用个人的电脑来操作,只是,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模板里做的,有些特殊的情况,无法联网或者条件不允许的时候,用非办公电脑来做,然后打印出来,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刘医师点点头说。
“那么,我反推一下,如果伪造口供的人,要把这件事做实,他一定会通过内部模板来做——前提是他不知道有后台的监控;如果他知道有后台监控这回事,还想造假,就一定会用自己的电脑……我个人分析,他很有可能不知道有后台监控,所有,只要找到后台监控员,认真查一下,就能锁定那个造假的人。当然,我们所有的推测,都是基于第二份口供是假的基础上,如果第二份口供是真的,那么,我们的所有判断,都是不对的。”高岳接着说。
何缤和阿沁听了,点点头。
“你的分析,跟我们差不多。”刘医师也点点头。
“你们是不是觉得,阿天最可疑?”他接着问。
“是啊,他最有便利,也最有动机。”高岳说。
“可是,我之后露了一个破绽给他,唐律师在医院遭到攻击的时候,阿天却在家里,这又说明了他可能是无辜的呢……”高岳继续说。
三人同时盯着刘医师,希望他给出答案。
“现在我们只是在这两份口供的基础上,进行各种大胆推测,这也是我们侦查工作的一部分。我觉得,要破解这个难题,有三个方面要同时进行。”刘医师缓缓地说。
“哪三个方面?”阿沁马上问。
“一是,想办法找到派出所的那个后台监控员;二:如果第二份口供属实,我们要尽快去天越大厦的3404房察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三是唐律师那里,要进行更多的刺激,让他尽快恢复,一旦他能说话了,很多真相就浮出水面了。”刘医师说。
三人点点头。
高岳忍不住掏出烟来,点上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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