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的动机是什么?不就是恨吗,难道这个世界上,有比这更充分的理由吗?阿天恨晓咏夺走了他心爱的人,痛苦不堪,夜不能寐,做出了这种愚蠢和冲动的事情——是最正常不过的动机了。这个闻警官,不是明知故问嘛?
韩爸回过头来,看了高岳一眼。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阿芸的案情,有些地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对高岳说。
这个韩爸,真厉害,刚才明明听到了我和闻警官的对话,也不问。
“好,等韩冰的手术做好之后吧?”高岳回答。
“ok。”他点点头。
韩冰的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上进行。高岳一早就赶来了。
他看到韩冰爸妈和阿豪三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旁边的长椅子上。
高岳跟他们点点头,韩爸站了起来,给高岳打了个眼色。
他们一起走到楼梯间。
“手术大概要做多长时间?”高岳问。
“医生说,至少五个小时吧……唉。”韩爸叹气。
“别太担心了。这两个医生是顶级的,相信手术会很成功的呢。”高岳拍了拍他。
“我们下去走走?”韩爸看着他。
“好。”高岳点头。
不知不觉他们又走到了昨天那个中心花园。
已经是初春时分了,南方的天气还有些冷,春风虽无冬日寒风的凛冽,但也还是让人要竖起衣领来抵御。走在花园的小径上,高岳看到旁边的柳枝似乎冒出了一些新绿,但枝条还是僵硬着不够柔软。阳光也是淡淡的,很多时候都被厚厚的一层东西遮挡着,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暖。
“有一个词叫阴霾吧,唉……最近的天气就是这样,连续一周多都是这样,这段日子的心情也一直这样……”韩爸竟然向高岳坦露心迹。
高岳没有马上回答,低头走着。
旁边几株犹如灌木般矮小的树木稀稀疏疏零乱地排列着,绿中带黄的叶子像被狂风抽打过一般瑟瑟地卷缩着。叶子的边缘被枯萎包围着,失去了原有的鲜活,使整棵树看上去病恹恹的,找不到一点春的生机。
有好几次,高岳不得不失望地把目光移开,试图再去寻找别的能让他眼睛发亮的东西——或许他的目光只是追寻他心目中特别的风景,但总不能尽人意。
就在高岳快要放弃的时候,有那么几片更不起眼的树叶吸引了他。那是几片很普通的叶子,它的结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几片枯叶飘摇在几枝光秃秃的树杆上,然而就在这近乎枯萎的中间,几片硕大的绿叶于病弱的枝头骄傲地站立,仿佛正在以它独特的姿势展示着整个花园的美丽。
高岳兴奋之余,爱怜地端详着这几片叶子,好像是在惊喜中邂逅了某位友人。这时候,韩爸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几片叶子。
虽说是几片叶子,但它的倔犟也足以让高岳佩服。也许它正在等待着什么,等待属于它的春天,它冲破层层封锁,以它自然的绿意俏丽枝头。
韩爸也看着这几片叶子,怔怔地发呆起来。
他们看到前面树下有张古色古香的铁椅子,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我本以为,春的怀抱中只有温暖与新生,你看……我们满目所及,都是蜕皮的老树干上掉下一片片枯黄又残缺的树叶,带着早已凋碎的残骸……”韩爸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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