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漆黑里,我陷入深深的反思之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沦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这些衣冠禽兽,却高高在上,享受着天上宫阙般的舒适生活,而自己却被夺取了一切,家庭,亲人,地位,包括自己的身份……
我不断拷问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傻太善良了,不懂得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还是自己运气太背,遭遇到这种千年不遇的厄运?这样悲惨的地牢生涯,这种被陷害得无法呼吸的遭遇,只有在电视剧和电影里才看见过,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身上,鲜血淋漓,生动真实。
突然,一阵阵的头痛袭来,我双手抱紧头,在地上打着滚。
我爬起来,把头撞向厚实的墙壁,撞得“咚咚”响。
“高岳你干嘛了?千万别干傻事啊!!”刘医师听到了,十分紧张。
“你千万别干傻事啊!我们还要一起出去复仇呢!!你难道……要我一把老骨头一个人出去跟他们拼了吗?!”他真的急了。
刘医师最后这句话,让我忽然冷静下来了。
是啊,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坚守着信念,要出去复仇,难道我就放弃了吗?
“你自己一走,一了百了,但是!你就这么忍心抛下我吗?让我一个人天天对着寂静得可怕的地牢?!你就忍心抛下你的妻子和宝贝女儿吗?让她们一直误认为你是一个陈世美,一直认定你是卑鄙可耻的父亲和丈夫吗?!还有你的父母亲呢?!你可能还没有想起这两个老人家吧?!他们已经是风烛残年,你这样惨死在地牢里,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的悲惨经历,你父母去世了,谁来给他们送终呢?你要做这样的不孝子吗?!”刘医师大喊,气喘吁吁。
我停了下来,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顺着我的鼻子,流到嘴边,然后到了下巴,最后,一点点地掉到水泥地上。
鲜血滴到地上的声音,清晰而响亮。
那些老鼠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汹涌而至,它们对这个味道充满了好奇。
可能是上次它们觉得咬了我脚趾之后,舔到鲜血味道的感觉很好,所以这次欣然前往。
刘医师的话,如同尖锐的针,深深扎在了我的后脑勺。让我某个穴位被点住了一样,怔在那里,动弹不得,直到那些鲜血慢慢凝固。
……
“我……知道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干傻事,一定不会了。谢谢你,刘医师。”我缓慢地说。
“太好啦。你的额头受伤了吧,赶快处理一下!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包括如何处理伤口和自己做简单的手术。”刘医师大声说。
“你懂得怎么多?”我好奇地问。
“做私家侦探这一行的,我不是吹牛,在我们这个省内,我应该是最老资格的了。这十几年来,我破的案子,比刑警队的专业干警还要多!我以前受过专业的训练……”
“专业的训练?”我大声问。
“是啊,好多年前了,长达六年的专业训练。每天如此……”刘医师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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