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和失眠都是让人头痛的事情。它们都具有强大的摧毁能力,但是它们本身却又是相互矛盾、水火不容的。
阿静却同时沾染着这两种恶疾。
阿静是一个住在凤阳村的女人,一个十分普通的女人,她普通的就像天上那些长得没有任何特点的云彩,在这个世上匆匆而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她不再普通,她开始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譬如她会穿梭到江南的某个风景秀丽的小镇,在一池春水旁看到一个黝黑的渔夫慵懒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正当她感叹人生平淡的美好时,渔夫手里的鱼钩跃然而起,毫无征兆地插向渔夫的喉咙,鲜血立刻像烟花一样灿烂涌出,这个普通人的生命就这样怒放般逝去。
又譬如她会魂游在一个静谧的山间小林,鸟语花香,还有一个砍柴的农夫哼着一首小曲,顺着小路散步。风和日丽,万物自然,这本是很让人舒畅的一个地方。可是农夫腰间的柴刀忽然飞了起来,顺着小曲的节奏,利索地像七月的暴雨一样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农夫的身子倒下了,头却顺着阶梯滚了下去。
每当阿静梦到这些时,她都会尖叫、哭泣,企图醒来。但是那些艳丽的画面却挥之不去,就像农夫的脑袋会永无止尽地顺着阶梯滚啊滚,亦或者渔夫脖子上的窟窿会一直血如泉涌,任她闭上眼、扭自己,它们还是会不断地循环闪现。
当她醒来时,往往已经过去了三天。所以一个月中,她有至少一半的时间是陷在睡梦之中的。
自从她得了这个嗜睡症后,她又开始失眠。因为她害怕做梦,所以拒绝去睡觉。到后来,她无论怎么乏困,再也无法入眠了。对她来说,失眠反而是一种解脱。
无论嗜睡或是失眠,这不过是一些痛苦的疾病,不可能改变她普通的本质,可是有一天,一个从外地来凤阳村探望亲戚的农夫却改变了这个事实。
这个农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碰到阿静的时候嘴里哼着一首小曲。阿静初时只觉这个小曲听着耳熟,后来恍然大悟,这个曲子正是她在梦中听到的那个掉脑袋的柴夫哼的曲子!追问之下,却得知这曲子是当地的民谣。自阿静记事以来,便没出过凤阳村,怎么可能听过外地的小曲?
所以她开始怀疑,她梦见的,并不只是梦。她有了一种奇特的能力,可以让她在梦里看到千里之外的凶杀案。
她先是去附近县城的衙门报案,却遭到了无情地拒绝。在一个好心人的指导下,她决定去京城的六扇门试一试运气。但是不难想像,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就算有点半信半疑,也不会有人傻到为了这个乡里乡气的女人跑到千里之外去验证。
除了现在正坐在她面前,听她哭诉的年轻人。
他叫云笑风,年龄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七扇门的总管。
你没有听错,是七扇门,不是六扇门。但这七扇门并不是独立于六扇门外的组织,反而是六扇门底下的一个分支,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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