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的是大力出奇迹,每一杆都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一般;而且哪怕是再有难度的球,他也只想着打进洞里,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守的意识。而正如他自己所说,这里算是他的半个主场,对球台、球性的感觉,明显要高于贺琛,往往能够打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好球,至于球杆,就更不用说了,贺琛只是随手那么一挑,而夏明亮手上这根,可一直都是他的专用球杆!
贺琛则走的是另一个极端,别说杆杆进攻了,但凡有那么一点点角度偏差,或者白球和目标球的距离稍稍远上那么一点点,他的处理方式绝对是防守,也就是掌握好力度,用白球碰一下目标球,然后分别走位,等到球都停下来之后,要么就中间隔着好几颗其他球,要么就是超远距离的长台球,甚至很多时候,白球都会停在最不好击打的库边,让夏明亮打得极为别扭。
第一局,夏明亮就是白球在库边,且中间隔着两颗花球的情况下,发力一击,白球吃两库打到黑八,黑八弹了四五库之后,幸运地掉进洞里。但第二、三局,夏明亮就没有这个运气了,都是最后关头解不开斯诺克,没有击中黑八被罚杆,贺琛连打两杆的情况下翻盘成功,而第四局贺琛做斯诺克的时候,因为球桌不是很平的缘故,黑八划出一条奇异的弧线,正好停在洞口,夏明亮轻轻松松拿下胜利。
“时间不早了,最后一局。”
“要吃午饭了,最后一局。”
第四局打完,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谁赢了,顺便把午饭也请了好了。”贺琛伏在球桌边开球,像是不经意般说道。
“那可不行。”夏明亮摇摇头,“今天开学了,明天以后我就会来得少一些,今天朋友们约好了给我开欢送会呢,午饭我得和他们一块去喝两杯。”
“那真是可惜了,我要弹琴,不能喝酒,手会抖的。”
“都是借口,就算你不弹琴了,你也要开车、开刀、肝痛、肾痛……反正一个人不想做什么事情,有的是理由可以找。”
“你就当我找理由好了。”贺琛伸出右手,“轮你了。”
临近饭点,其他球桌上的玩家们纷纷下桌,结算台费,然后又聚拢在这一张球桌边。有的,是为了等着欢送夏明亮,有的,则是单纯的欣赏这两人的技术。
一直看着这场比赛的林歆,瞬间有种被人潮包围住的感觉,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此时,夏明亮正好打完这一杆球抬起头来,看到了这个表情;而一直关注着林歆的贺琛,也是一样。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放下球杆,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就像是精心排练过一样,一个字都没差,就连语调也几乎一样,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夏明亮招招手,让小弟收好自己的球杆,然后认真地看向贺琛,对他说道:“你是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打过。”
贺琛却摇摇头:“这种事情,只是因缘际会罢了,你知道,我的时间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