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贺琛只用了一句话,就表达出自己态度的真诚,以及这句话的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今天不能知道林歆转学去了那里,那么以后我也不会再去学校了,这个期限,一直到我找到她的下落为止。”
五秒钟后,安校长就立刻把广粤市程氏私立中学这个名字、校址,以及田老师跳槽去那,还带上了林歆的事情,对贺琛和盘托出了。
“谢谢。”同样简短的作答,电话挂断。
安校长对着空气“喂?喂?”了两声。原本笑容舒展的脸上立刻布满一层乌云:“这个贺琛!简直是在胡闹!”
说完,他松了松原本就没有勒太紧的上衣的衣领,若有所思的坐在办公椅上。
怎么说呢?优秀者总是会有优秀者的特权吧,这一点,在哪个领域里都是一样的。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状元是什么样的?人家赴的是琼林宴,打马的是御街前,街边绣球不要钱一样的往身上砸……这些,不都是特权么?
贺琛这个新秀,在弹出《初雪的约会》之后,只要没人跳出来,以无可置疑的铁证来指责他抄袭,他在钢琴界的地位,就相当于今科状元——
出道即是巅峰,在下一个新科状元出炉之前,他一直都会是风尖浪顶的那个人。业内人士,哪怕是业内权威人士,在这个阶段都不会、也不敢对他有任何批评。
当然,要是他一直拿不出新作品,或者新科状元的风头盖住了他,那他说过气,也就真过气了。随之而来的滚滚骂声,音波加在一块甚至可以冲出太阳系。
少年得志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安校长本人也曾经当过所谓的天才,他完全能够理解贺琛的言行——虽然在这件事上,他有些过于执拗,过于跋扈,过于不听劝告了。
可这些说法,大概也只能是……天才过气、又沉淀了许多年之后的看法吧。
在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眼里,只要不违法犯罪,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做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是有能量守恒定律的;有些事情,普通人可以随意,状元们却绝不能去做——
拿到了状元的特权,自然就要承担状元的义务;就像中国古代的战争,普通人可以跑,可以降,但状元就一定要与国偕亡,数千年来,中国就没有一个投敌的状元;澳大利亚山火,所有人都可以吃瓜,都可以在网上指手划脚,但总理在这个时候休假,就一定会万夫所指。
还是太年轻啊,安校长微叹一声,随即,就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把这个电话抛在了脑后。
而电话那一头的贺琛,倒是没有想太多。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也理应这样简单的,我想知道什么,我问了,你答了,这个事情就结束了。至于话里的威胁——那还不是因为安校长这种人总是喜欢把事情弄得很复杂,自己才不得不用这种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吗?
正是因为这种简单的态度,所以他也并不需要考虑如何回答母亲可能的追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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