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关照他这个儿子。
沈琅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比上一世,过得还要更加凄惨些。
“这话,留着给你的另一个儿子说吧。我若赢了,如你所说,这东陵国还是你沈家人的;我若输,你就更不必说这些话,到底沈誉还是你实实在在的儿子。”
沈琅淡淡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沈桓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又把嘴闭上了。他此刻的脸色说不上有多好看,但君狸还是能够看出,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时殿内无人说话了,沉闷得有些过分。
沈琅带来的那些士兵,动都没动弹过一下,全都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中途温娴还醒过来一次,但小老头还牢记着君狸交待给他的任务,一掌又将温娴给打晕。
她本来就才睁开眼,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想要坐起身。这下子又重重地躺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中间有她的丈夫,也有她的儿子。然而这两人连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君狸的心中不禁有些悲哀,世人总是要求女子温顺婉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大约这样的女子符合了大多数男人的口味。
只可惜,这样好的女子最终也是讨不了她夫君的喜欢。温娴已是贤惠温柔得很了,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君狸本就浑身疲软,这样一来更感到压抑,便开口打破了氛围,说道:“你方才不是还要说关于你后悔的事情吗?怎么沈琅一来,你就不讲了,可是有什么不便?”
君狸原本也不是真心想让沈桓回答什么,这时候情况本就紧急得很,她又没有容瑾那个爱听故事的癖好,不过是找个事情,好提起一点精神来。
沈琅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找来的药,君狸只觉得自己这会儿,连睁眼都费劲儿,只想躺下去睡个天荒地老。
沈桓一时没有回话,他显然没想到君狸的思绪跳得如此缓慢,这个时候都还停留在几刻钟前。
此时他心情颇不痛快,哪里还顾得上去搭理君狸。
沈琅冷冷地盯着沈桓看了片刻,用手将剑柄摩挲了好几下,也没等到沈桓开口。
“你是傻了吗?”
他不耐烦地瞥了沈桓一眼,又伸手指了指君狸,接着问道:“你没听见她在同你说话吗?”
沈桓一怔,随即失笑:“我看是你想知道吧,才特意借着这丫头的话来问我。”
君狸默默地看着这父子二人你来我往,不由得有些郁闷。
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怎么说沈桓和沈琅是父子呢,这血脉相连,还真是怎么断也断不了的。
这说话的方式,都是这么婆婆妈妈,一点儿也不干脆!
“不过这也无妨。”
在两人的过招下,沈桓首先败下阵来,又道:“只是你已经不是孩童了,沈琅。这时候你想听的,怕不只是我的道歉吧。”
沈琅没有说话,无所谓地用手中的剑戳了戳地面。
这宫殿内室的地,是用紫檀木铺成。沈琅稍微一用力,就在上面戳出了一个个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