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许列渐渐从昏迷中醒来。说话表达不清楚,认不清人。这是女孩再次来到医院得到的关于许列的情况。
医生告诉女孩儿,许列腿部的伤治好的可能性极小,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医生看着女孩儿在家人的批评中离开了。
醒来后的许列发现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手机已经在车祸中被毁掉了。他将旧手机上的sim卡装到了父母为他买的新手机上。
翻阅着手机上的信息的时候,他发现手机通讯录上有一个备注为“幽默果果”的联系人。尽管他莫名地觉得很是熟悉。但越想,脑袋越是疼痛。
“你好,最近过得怎么样?”他发了一条问候短信,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回应。
他继续翻阅手机上的信息,浏览储存卡里的内容,却再也找不到关于“幽默果果”更多的信息。
“滴”的一声,“幽默果果”回了一条短信。
许列打开。
“您好,请问您是谁呀?”
大脑一阵刺痛,许列由于生理性的反应闭上了眼睛。
不认识他?
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他的心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心痛。
不认识他?
啊,对。
他换手机了。
不对。
他没有换手机号码呀。
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陌生!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他刚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现在又忘了。
头好疼啊。
好疼啊。
许列缓了一会儿,继续翻阅手机上的内容。
手机的相册上也没有女性的照片,只有一些与家人的合照以及一些风景照,还有前段时间拍的古建筑照。
对。
他是来这里考察的。
他是一个作家。
他要收集一些资料。
然后呢?
他已经再想不起更多的了。
他肯定要住宿的。
他住在了哪里呢?
他忘了。
一点都想不起来。
很快他的父母来到了这个小镇,已经开始照顾起许列的衣食起居。
许略有时候也会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呆。
听护士说,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来看过他。
但是他醒来之后,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至少他没有看见她。
他看着手机上幽默果果的手机号码。总是感觉有一点熟悉,并且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得久了,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个白衣服的女孩,编着两个麻花辫儿,好像正在甜甜地对他笑着。
真好看。
他认识她。
他一定认识她的。
好熟悉呀。
他一定经常看到这种笑容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
一定是她的。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不再来了呢?
有时候他也会问父母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但是父母都表示不知道。父母都说他没有谈过女朋友。那这个人是谁呀?
他连发几条问候信息,都不见对方的回应。连打了几个电话,也不见对方接听。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他要出院。
他要找她。
最终在父母的呵斥和医生的劝告下,他放弃了这种想法,安安稳稳地接受医院的治疗。
许列在这个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期间,旅馆的店员也曾打来电话。许列借着这个机会,问起关于女孩儿的情况。
店员表示也不清楚,只知道每天许列都会出去。至于去哪,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店员告诉许列,他曾经看到过几次许列曾和一个女孩说笑的画面。那女孩儿扎着两个麻花辫儿,不过穿的不是白衣服。
同福旅店。
许列想起来了。
那个白衣服的女孩曾经站在同福旅店的门口。
他还想为对方拍一张照。
他翻找相机留存的照片,可惜的是,照片里并没有同福旅店的照片,也没有白衣服的女孩的照片。
心中的遗憾油然而生。
为什么会没有她的照片呢?
怎么会没有呢?
为什么?
他的父母为许列办了转院手续,想带许列去医疗设施更加完善的医院养伤。
“对不起,分了吧。”
这是许列在出院的时候收到的一条短信。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来信人为幽默果果的短信,许列沉默了。
这也是许列在离开这个小镇之前收到的女孩儿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出了小镇之后,无论许列再发了多少条信息,打了多少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这个女孩儿的任何一个回应了。
他想,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