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休息的时候申师姐悄悄把言安叫到一旁,询问她和表弟的进展,一听说面还没见,一着急声儿就高了。
“安安,我们家出来的孩子,人品你还不放心吗?他也是S大毕业的,大你几届,国外呆了几年,媳妇病了才一起回来。顾念就是命不好,弟媳病了两年一直守到她走,这都一年多了都一个人带着个小儿子生活。好不容易说服他跟你认识一下,回去有空记得约出来聊聊。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你就带上果果,让顾念把豆豆带着,就当多个小朋友一起玩儿。”
她看看手机里的男人,40左右的样子,身形修长,面容清瘦,眼神寥落,又有些温暖。怀抱里的小男孩跟果果差不多大,大大的眼睛锅盖头,紧紧握着爸爸的一根手指放在胸前。可怜的孩子,比起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更难过吧。
“行,谢谢师姐。顾师兄他其实约过我了,是我一直没错开时间。这次回去我再联系他,豆豆喜欢什么?我让果果准备好礼物!”
兴尽已近深夜,各自回酒店。
“我们几个酒店近,散步回去;小安酒店远,昊然送送言老师,辛苦一下。”
言安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自己可以。
“滴滴才刚出事儿,这么晚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打车”
“是不是不放心我们昊然啊?“
“放心,你看小穆今晚都没怎么喝,就等着护送你呢!”
他喝了一点啤酒,走近了能闻到身上一点点酒气。记得他说过他不喜欢喝酒?人都会变的吧,何况他这么年轻,万事皆无定型。
她反而有点微醺。不管是回避还是故作轻松还是真的放下,她对这个荷尔蒙正汹涌的年纪的孩子还是心怀戒备,尤其遇上这种送微醺女同事回酒店的恶俗套路。但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其他人合适——他是众同门里最小的师弟。
聊什么都觉得故作刻意,她眯着眼睛坐在的士后排装睡。他在副驾和司机压低声有一搭没一搭聊天,风土人情、历史典故、不着痕迹的赞扬、司机被他聊得挺高兴。还挺接地气挺会聊啊,言安心想,也没像小白说的那么夸张。也许因为一直的刻意回避,她发现她其实并不了解他,心里一直是那晚学十舍楼下欲言又止的那个少年;看到他这样和别人互动,才看到他“爷们儿”的这一面。哦,算算他竟也已经26岁了。
太久没交集。他现在变了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很熟;却又实在是不熟,除了聊学术聊工作,连询问女朋友这样的话都调侃不出来。
26,比自己小8岁啊,大把机会前程。
言安想到前不久自己申请一个出国的青年项目,医院和学校都已遴选通过,外方却以“想要经验更少的年轻医生”为由硬把她“退”了回来;言安argue自己才34,还不到他们要求的年龄上限35岁,重申自己的研究背景有多么对口这个项目,然而还是败在了年龄上。最终他们要了一个全然不对口的肿瘤方向的24岁研究生。哎……言安心里叹了口气,转了一下头继续装睡。他好像察觉她这个细微的动作,马上噤声。